正因舅父死了!”刘承平生第一次打断君父的话:“所有人都认定我必吓破了胆,不敢再有任何违逆君父的举动,所以我此时动手方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父皇,这是我监国之后学会的,我已经在学了!”
“皇太子之位,是您非要给我的,既然给了,为何又总想着要收回?”刘承猛然站起身,含泪质问:“既然是您要收回,却为何又要让我来付出这脱身的代价!”
他起身的动作似一只压抑了不知多久、骤然脱笼而出的美丽兽物,仍发抖,却也亮出了爪牙。
宫室内双方的人手相等。
外面动手的人是太子和皇后的卫队,足有百人之众,刘岐带来的二十名禁军不足以抵抗,但是厮杀声并未在预料的时间内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声势更加庞大。
是邓护带领近百名禁军紧随而至。
“想必是六殿下警觉,来时已做下了安排……请陛下稍安!”护在皇帝身前的禁军统领从半支开的窗观察过情况,继而向对峙者厉声呵斥:“大势在此,太子殿下当速速收手,何必非要将无辜人等累连丧命!”
听着这声恫吓,刘承有短暂的本能失措,旋即却笑一声,定下神,道:“六弟有防备又如何,他能调动的禁军总归有限。”
“他要弑父,名不正言不顺。”刘承仍透过身前护卫间的缝隙看向君父,道:“而我是持天子印玺监国的储君,此为正统……父皇的声音传不出去,整座上林苑的禁军都要见天子印行事。”
他察觉到了舅父的计划,他只是装作不知,这些年来他很擅长装作不知,浑浑噩噩惶惶做大山后的傀儡……
昨夜那一盅补汤,是中常侍的求救,此刻虽与舅父原先的计划有所出入,但目的相同——刘岐因旧恨弑君,他诛反贼刘岐。
他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件事,由他负责之事已经完成。
“不知所谓的逆子……也敢妄想来杀朕!”皇帝眼底含着一点泪光,倏忽夺过一名禁军手中的刀,挺直腰背,喝令高密王:“刘义,随朕杀出去!”
高密王颤颤应声“诺”,犹自反应不过来,他不过是来凑个热闹探个消息,怎就他爹的卷入了这样的变脸险境中啊!
皇帝一瞬间展露出的肃杀威仪将禁军激出血气,太子身前的护卫却也不曾退缩,事到临头,进一步即是泼天富贵,干都干了,没道理临阵脱逃,更何况自有援兵会到。
宫室中血光乍现,父子同室刀兵相见。
医者与侍女仓皇藏躲,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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