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的旧围巾布,淡粉色,软”,字写得格外大,用铅笔描了两遍,怕自己看不清。我把册子放在他手里,“你先翻一翻,记记这些布,摸一摸,都是你熟悉的,我很快就好,不耽误买肉包”。他点点头,捧着册子,慢慢翻着,手指在布料上轻轻摩挲,像在阅读一本珍贵的书。
回到裁布台前,我把王奶奶的棉袄铺展开。棉袄是藏青色的,布料是 10 年前买的灯芯绒,现在有点起球,却很厚实,“这布料好,冬天穿暖和,王奶奶的孙女肯定喜欢”。我用软尺量了量肩宽,软尺的刻度有点模糊,“10cm” 的数字看不清,我就凭手感量:“从肩线到领口,40 厘米,改到 38 厘米刚好,不然太宽了显胖”,用白色粉笔在肩上画了道淡线,线条笔直,是我用手腕贴紧台面慢慢画的。又量了量腰围,“85 厘米,加到 88 厘米,冬天穿毛衣不勒,孩子活动方便”,同样画了线,粉笔末沾在布料上,轻轻一吹就掉,“别吹太多,线没了还要重画”。
然后从竹篮里找出藏青线,线轴是新的,标签上写着 “2024.5 新购”,我把线套在缝纫机的线轴上,线有点涩,可能是刚拆封的缘故,我用嘴抿了抿线头,让线更顺滑,再穿过针孔 —— 穿针时我眯起眼睛,老花眼有点严重,线总穿不进针孔,试了三次才穿过去,第一次线分叉了,第二次针孔找不准,第三次终于穿进去了,右手食指的疤隐隐作痛,是刚才捏针太用力了,“轻点捏,别再扎到手”。
踩下缝纫机踏板,“咔嗒 — 咔嗒” 的声音在裁缝铺里响起,像时光的节拍,每声 “咔嗒” 都对应着一针。我沿着粉笔线慢慢缝,针脚密而匀,每厘米缝 8 针,“这样缝出来的衣服耐穿,不容易开线,王奶奶的孙女能穿好几年”。缝到一半,左手腕突然传来一阵酸胀 —— 是腱鞘炎犯了,上次缝衣服时就疼过,现在越缝越疼,像有根细针在扎筋,手腕都有点肿了。我停下来,用右手揉了揉手腕,顺时针揉了 10 圈,逆时针揉了 10 圈,心里想着 “再坚持会儿,王奶奶的孙女明天要穿,不能半途而废,忍一忍就过去了”。
刚把肩宽改好,就听见老伴的声音:“布…… 找不到了”。我转头一看,他正着急地翻着 “布料记忆册”,册子掉在地上,布料碎片散了一地,他蹲在地上,手抖着捡碎片,眼里含着泪,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布…… 我的布…… 没了”。“别急,咱们一起找,布没丢,肯定在里面”,我走过去,帮他把册子捡起来,一页页翻,碎片掉了就捡起来放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