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实验室里成功的喜悦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捕捉到“幽灵”的一次呼吸,仅仅是证明了它的存在和大致方向,离真正理解、定位并清除它,还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那串被捕获的古老指令片段,如同从失落的文明遗址中挖出的几个残缺字符,蕴含着信息,却难以拼凑出完整的语义。
姚厚朴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他的办公桌被各种打印出来的、泛黄的古老技术文档(多是九里香想办法找来的边缘资料影印件)和写满复杂演算过程的草稿纸淹没。他双眼深陷,嘴唇因缺水而起皮,整个人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那段指令片段和触发环境参数的逆向解析中。
“这是一种……非冯·诺依曼结构的思维。”姚厚朴在某天凌晨,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的话让陪在一旁试图从现代代码角度寻找突破的姚浮萍和林晚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姚浮萍放下咖啡,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我们现在的计算机,都是基于冯·诺依曼架构,指令和数据存储在同一个内存,顺序执行。”姚厚朴用手指在草稿纸上画着抽象的图样,“但这个‘幽灵’,它的逻辑核心……更像是一种分布式的、基于状态跃迁的神经网络。它的‘代码’不是一条线性的指令流,而是散布在系统底层,如同……潜意识海洋里的浮游生物,平时毫无意义,只有在特定的‘共振’频率下,它们才会瞬间自组织,形成一个短暂的、具备执行能力的‘意识体’,完成那次渗漏操作,然后解散,重归混沌。”
这个比喻让林晚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一个拥有“潜意识”的系统漏洞?这听起来更像科幻小说里的情节。
“所以,我们无法用杀毒软件去扫描它,因为它平时根本不存在‘实体’。”姚浮萍理解了弟弟的意思,脸色更加难看,“我们之前所有的安全策略,都是基于‘存在实体威胁’的假设,难怪全部失效。”
“那怎么清除它?”林晚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姚厚朴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彻底清除……很难。它的‘种子’可能已经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弥散在整个系统底层固件和基础库的某些冗余代码段里。除非……我们能把整个‘五彩绫镜’的系统,从操作系统层面开始,全部推倒,用绝对纯净的、完全自主可控的代码重写一遍。”
“这不可能!”姚浮萍断然否定,“且不说时间成本,我们依赖的许多第三方库和底层驱动,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替代品或者完全自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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