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任何跳出来搞事情的,不论他是忠是奸,是蠢是坏,朕都支持他杀掉。稳定,压倒一切!”
“遵旨。”田尔耕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还有,”朱由检补充的最后一句,才真正让田尔耕的心脏猛地一缩,“告诉魏忠贤,朕不想再看到第二封这样的密报。”
田尔耕闻言,双膝跪地,重重叩首,然后悄无声息地起身,倒退着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之中,心中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这位年轻的皇帝,已经懒得去玩那些甄别忠奸的官场游戏了。
或者说,没时间了!
他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去斩断所有可能掣肘他的绳索!
……
次日午后,关城之上,风云变幻。
朱由检脱下了戎服,换上了一身略显宽松的道袍,少了几分杀伐之气,多了几分出尘之意。
他亲自煮了一壶茶,邀请白发苍苍的秦良玉在敌楼之上,凭风对饮。
海风吹动着老将军满头的银发,也吹动着年轻帝王宽大的衣角,二人并肩而立眺望远方烟波浩渺的海面,构成了一副奇特的画面。
“老将军,”朱由检先开了口,他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真诚歉意与关怀,“万水千山而来,本欲为国前驱,斩将夺旗。朕却将你留在这山海关,未能让你亲自提兵渡海,一遂征战之志,朕……心中有愧。”
他将一杯热茶递到秦良玉面前。
秦良玉双手接过,苍劲的手指稳稳地托住茶杯,她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眸看着皇帝,声音沉稳如山:“陛下厚爱,老臣铭感五内。陛下将老臣留在身边,是以国士待之,非以军中一卒视之。
这是爱护,更是信任。
能为陛下镇守中军大营,看护天下兵马钱粮汇集之所,其责之重,不亚于阵前搏杀。老臣在此,心安。只是未能亲手斩下建奴的头颅,为我大明战死的英灵复仇,终究是有些遗憾。”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感激,也流露出一丝武将的本色。
朱由检微微一笑。
“遗憾,是朕的。”他转过身,不再看海,而是凝视着秦良玉那张刻满了岁月风霜的脸,声音变得低沉而郑重,“朕留下老将军,一来确是真心实意,心疼老将军年事已高,不忍见您再受那海上风浪颠簸之苦。万一有什么不适,朕,将愧对天下,更无法原谅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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