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泣血之言,面对三双担忧至极的眼眸,朱由检没有动怒,没有不耐,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反而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却如同一轮于冰海之上缓缓升起的,散发着清冷光辉的皓月。
笑容里没有半分被说动的迹象,只有源于绝对自信的从容,与睥睨天下视艰险如坦途的无上气势。
“皇嫂。”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暮色中投下长长的影子,那影子仿佛一尊顶天立地的神祇,笼罩了整个宫殿。
他踱步至窗边,负手而立,目光再次投向那片被晚霞染成血色的北方天际。摇了摇头,声音轻缓,却又无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你的担忧,朕明白。满朝文武,天下臣民,都会有与你一样的担忧。”
“但正因如此,”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斩钉截铁,“朕,才必须亲去!”
朱由检转过身,不再看窗外的风景,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如两柄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
他扫过三张写满了忧虑与不解的绝美脸庞,字字铿锵!
“朕若不去,偏安于这紫禁城内,只凭一纸诏书,几句勉励,前线的将士们,凭何死战?”
“朕若不去,高坐于这龙椅之上,只听塘报奏折,京城的百姓们,凭何相信朝廷能胜?”
“朕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看到,让那些忠勇的将士看到,让那些惶恐的百姓看到,也让那些首鼠两端、心怀叵测的宵小看到.”
朱由检的声音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威严:
“朕,大明的天子,敢于亲临阵前,直面我大明最凶恶的敌人!”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朱由检重复了一遍张嫣方才的劝谏,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笑。
但这笑声中却再无半分温情,只充满了金戈铁马的铿锵之音,与即将踏碎山河的豪迈!
“说得好。可皇嫂,你们都忘了一件事。”
他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人的气势在这一步之间攀升到了令人窒息的顶点。
“朕,是天子!”
“何为天子?代天牧狩,抚育万方。这天下,从极北的冰原到南海的烟波,何处不是朕的土地?这社稷,从巍峨的庙堂到乡野的阡陌,何处不是朕的责任!”
皇帝的声音,仿佛蕴含着某种言出法随的魔力,让整个宫殿都为之震颤!
“危墙?”
“建奴的铁蹄,是危墙;流寇的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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