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覆上一层特制的溶液。
片刻之后,奇迹发生,一层光亮如水的银膜均匀地附着在了玻璃背面。
待其晾干,再刷上保护漆。
一面足以颠覆认知的玻璃镜,便诞生了。
当一面一人高的全身穿衣镜,被两名小太监抬到魏忠贤面前时,这位惨叫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彻底失语了。
镜中,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清晰得令人心悸。
那人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蟒袍,头戴三山帽,面白无须。
镜中的他,可以看清自己眼角细密的皱纹,可以看清脂粉下略显苍白的肤色,甚至可以看清自己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无法掩饰的震惊与贪婪。
魏忠贤活了六十年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过自己。
铜镜模糊,只能映出轮廓与大概;水面晃动,更是虚幻不实。
而眼前之物,它所呈现的是绝对的真实,真实到残酷。
魏忠贤下意识地伸出手,触摸那冰冷的镜面。
镜中的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指尖相触,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仿佛触碰到了自己的灵魂。
他猛地收回手,后退一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说煤球是皇帝强调不能定价太高,以保障民生的“仁政之器”。
那么这琉璃,这镜子……
魏忠贤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别说是卖到海外,卖给那些为了奢侈品一掷千金的佛郎机人、红毛夷。
就是在大明本土,那些江南的巨富,那些世代簪缨的勋贵,甚至是宫里的娘娘们……为了这样一面能照见真实的镜子,怕不是要抢破了头!
一面镜子,换一座宅子?
不,或许是一座城池!
这已经不是暴利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这是点石成金!
这是凭空印钞!
……
离开琉璃厂时,已是午后。
魏忠贤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沉默不语。
他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说前几日的煤厂让他看到了皇帝整顿民生,收拢民心的手腕。
那么今日的琉璃厂,则让他窥见了皇帝那深不可测的,真正的野心。
这个坐落在通州河畔日夜吞吐着烈焰与浓烟的工厂,绝不仅仅是一个烧制琉璃的作坊。
技术上,它已然稳定量产了高质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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