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紫禁城迎来了一个难得的朗朗秋日。
朱由检指间的朱笔刚刚在一份关于边镇屯田的奏疏上落下批红,笔锋沉稳,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放下朱笔,端起御案上的茶盏,氤氲的白雾模糊了他年轻却深邃的面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却又刻意压抑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陛下,工部宋尚书求见。”王承恩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宣。”
片刻之后,新任工部尚书宋应星,快步入内。
这位被天子破格擢拔至六部九卿之列的奇才,一向以沉稳务实著称。
然而此刻,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却泛着异样的潮红,一双眸子里闪烁着学者发现真理时的炽热光芒,连脚步都比往日轻快了几分。
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尺余见方,用明黄色贡品绸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体,仿佛捧着的是传国玉玺。
“臣,工部尚书宋应星,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应星的嗓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长庚先生免礼,平身。”朱由检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黄绸上,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看先生神情,可是西山那边有喜讯了?”
“陛下圣明烛照,万里之外,亦无所遁形!”宋应星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狂喜与崇敬,“陛下,成了!臣……不,是皇家格致院营造司上下三百余名匠人,历时五月,耗煤千吨,历经上百次试烧调配,终不负陛下圣望,已将您口中那‘神力土’的量产之法尽数掌握!”
这番话,他并非第一次说。
月前,第一块合格的“神力土”凝结块被呈送御前时,他便已如此激动。
这番话他并非第一次说。
月前,第一块合格的“神力土”凝结块被呈送御前时,他便已如此激动。
但那一次终究只是案上偶得的一块奇石,是知其然,却未必能使其然。
而今日的量产,却全然不同。
它意味着化腐朽为神奇已不再是不可捉摸的天运,而是可以被勘破被掌握被复制的法门。
这才是真正的跨越是从案上的一株独木之秀,到即将铺满大地的连天之林;是从一的偶然到万物的必然!
朱由检含笑颔首,示意他继续。
宋应星小心翼翼地将黄绸包袱置于地上,而后,如揭开神祇的面纱般缓缓掀开了绸布。
没有珠光宝气,没有奇珍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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