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银甲的女将昂首阔步走入堂中,她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虽已不再年轻,却丝毫不见老态,反倒因那岁月的沉淀,多了份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仪,好似一柄藏于鞘中的古剑,虽不露锋芒,寒气却已然浸人肌骨。
不是别人,正是那名动天下的秦良玉。
她行至堂中,并未如文臣那般拜倒,而是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军礼:“末将秦良玉,叩见陛下!”
其声清朗,中气十足,在这空旷的正堂之内,竟带起了一丝金戈铁马的回响。
“秦将军平身,赐座。”朱由检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好似冰雪初融。
“谢陛下!”秦良玉应声而起,却并未落座,而是依旧笔直地站立在堂下,身形纹丝不动。
在她看来,君前奏对,站着,才是军人应有的本分,也是那份深入骨髓的骄傲。
朱由检也不勉强,只开门见山地问道:“秦爱卿,朕命你在浙江、应天、安庆等地招募新兵。如今,事办得如何了?”
秦良玉目光一凝,沉声回道:“启奏陛下!末将幸不辱命!此次共招募新兵四万余人。这些人,大多都是陛下先前横扫漕运、整顿盐务之时,那些个被抄了家的盐枭漕帮之中未曾犯下大恶,却又有些拳脚功夫的青壮。
其中亦有不少,是那些被解散的官绅家丁、护院打手。比起寻常农夫,这些人胆气要足一些,也更见过血,好勇斗狠,倒是一块块不错的璞玉,稍加雕琢,便能成器。”
“哦?”朱由检颇感兴趣,身子微微前倾。
秦良玉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微笑,那笑意里,带着几分匠人得见美玉的欣喜:“末将不敢自专,皆是依着陛下先前与末将反复推演商议过的新法来操练。”
说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仿佛在说一件了不得的奇事:“成效也是斐然。如今这四万新兵虽不敢说能与我白杆兵精锐相比,但三人一伍,互为犄角,攻守兼备。比起那些只知站殿摆样子的老爷兵,已是强了不止一筹!”
“好!”朱由检重重一拍御座扶手,那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他站起身,走到秦良玉面前,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秦卿,你练的这支兵,朕很满意。此次你回京,这四万人将与英国公张维贤在京营新募的几万新兵汇合。朕不打算让他们在京师享福。”
秦良玉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犹如鹰隼锁定了猎物:“陛下有何差遣,末将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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