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葡萄牙病猫除了献上过时的玩意儿,已无太多用处。这两种角色,恐怕他都腻了。他在等,等一种新的可能,一个新的角色登场。”
菲利普听得一怔,心下虽不尽然信服,但见爵士这般镇定自若,自己的一腔焦躁倒也平复了些许,只得呐呐地点了点头,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言语。
堂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唯闻鹿皮摩擦着皮革剑鞘的“沙沙”声,像是岁月在低语。
考特尼心中却另有打断,此行身负密信,意在长远,非是单纯的商贾之行,而是为英吉利的百年大计,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落下一枚至关重要的闲棋。
而对手,那位年仅二十岁,刚愎自用却又聪慧异常的大明天子,从各方汇集的情报来看,其心智之深,手腕之奇,算是有些优秀。
这盘棋,开局便是残局,一步踏错,满盘皆输,急不得,也错不得。
这般又耗了一两日,这日午后,考特尼正在书房中研读一卷《坤舆万国全图》,宅门外终是传来了一阵久违的喧哗。
一名小内官领着几个锦衣卫校尉,手捧一卷明黄圣旨进了院子。
那小内官尖着嗓子,言辞倒还客气,只说是万岁爷闻泰西大儒甚多,欲与英吉利使臣一晤,请爵士即刻更衣随驾。
菲利普闻之大喜过望,忙不迭地便要为考特尼寻那套最为华丽的丝绒朝服。
考特尼自己却留了神,只因那小内官言的是“随驾入宫”,而不是“上殿觐见”,且随行仪仗简素,并无鸣锣开道,不似朝会大典。
他心下寻思,这第一场会面怕又是大有文章,遂只选了一身深色的海军正装,外罩一件素面披风便随那内官去了。
马车辚辚,穿过南京城的街巷,最终却非停在午门之外,而是绕至了紫禁城西华门。
考特尼预想中的金殿传胪的赫赫场面全然不见。
引路的内官提着一盏纱灯,领着他与菲利普穿过数重宫门,绕过几道幽深的回廊,脚下的石板在空寂的宫苑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最终,竟来到了一处弥漫着浓郁书卷与沉香气息的所在——文渊阁。
此番情景,与他设想的任何一种会面都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龙椅,没有甲士,只有一排排直抵阁顶的巨大书架,架上楠木匣子里也不知满了多少万卷的典籍。
几位身着青色官袍的翰林官正在埋首整理书卷,见他们进来,也只是淡然地抬眼一瞥,便又沉浸于故纸堆中,仿佛他们不过是两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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