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令族人知晓,何为王法。”
几天后,那位被暂时羁押的叔公被放了出来,但随之而来的是皇帝的惩处——罚没其不法所得之十倍价款,充入市舶司。
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郑芝龙再次召集了所有郑氏族中的头面人物。
这一次,议事堂内鸦雀无声。
过去那些仗着辈分和旧日功劳对他阳奉阴违的族老们如今个个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
郑芝龙没有疾言厉色,只是将那份有着天子朱批的密奏复本,轻轻放在了桌案中央。
“诸位叔伯兄弟都看见了,”他的声音平静却极具穿透力,“陛下的恩典,只有这一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惊惧的脸。
“下一次,若再有人敢违逆新法,触犯朝廷的规矩,这份奏折写的就不是请罪,而是请旨正法了。到时候,我郑芝龙,会是第一个亲手行刑的人!”
话音落下,满堂皆寂。
随即,以那位叔公为首,所有族人齐刷刷地离席,对着郑芝龙长揖及地,异口同声:“谨遵家主号令!”
从那一日起,族内再无人敢有异议。
郑芝龙端坐高位,看着这些曾经桀骜不驯的族人如今俯首帖耳的模样,心中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皇帝给他的官职,远不只是一个虚名!
它是一柄真正的尚方宝剑,是天子授权的象征。
这种滋味,远比海上厮杀的胜利更让他沉醉。
而那份敬畏,则来自于他对天子深不可测的战略布局的深刻理解。
例如应对倭国“丝割符”的挑战,那数月前皇帝在密召他时,便已亲自定下的方略。
事实证明,皇帝的远见远超他的想象。
短短两月,倭国那些所谓的“丝割符”伙伴一夜之间便从垄断价格的特权商人,沦为了众多买家之一。
长崎的生丝价格暴涨五成,几个世代依靠此法牟利的豪商濒临破产。
最终,他们不得不派出使者,带着重礼,几乎是跪求大明市舶司能给予他们稳定的生丝配额。
每当想起此事,郑芝龙便对御座上那位年轻的皇帝生出一种近乎仰视的惊惧。
……
马车在东安门外缓缓停下。
“郑大人,宫门到了,您请下车步行入内。”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车外响起,态度恭敬。
郑芝龙下了马车,早有另一名内侍上前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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