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
“朕不要活口,更不要什么明正典刑。”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北边吹来的寒风,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审判,是朕留给大明臣民的法度。对于这些早已失了人心,只知吸食国家脑髓的寄生之虫,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碾死,然后焚烧,不留一丝痕迹。”
此言一出,饶是见惯了生死的秦良玉,心头也不由得一凛。
毕自严更是惊得忘记了呼吸,他预想过皇帝会动用雷霆手段,却没想过,竟是如此……不留余地的酷烈。
只有田尔耕没有任何意外。
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皇帝。
那个在山西将晋商八大家连根拔起,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漂杵的皇帝!
“此次行动,”朱由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策划者独有的激情,“非攻城之战,亦非抓捕之行。秦卿,田卿,毕卿,你们要记住,此乃——绝灭之战!”
他拿起御案上的朱笔饱蘸了鲜红的朱砂,像一位绝顶画师要在这江南的画卷上添上最浓墨重彩,也最血腥的一笔。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田尔耕身上。
“田尔耕。”
“臣在。”田尔耕躬身,姿态谦卑到了极点,像一头等待主人指令的猎鹰。
“朕要你”朱由检的朱笔在卷宗上轻轻一点,“将你的这份名单,给朕重新分一分。”
“死亡名录。”
皇帝的声音平淡,吐出的字眼却带着地狱的寒气。
“汪宗海、黄家家主黄孟宇、程家家主程允……这八家,共一十三名核心主事之人,以及与他们勾结最深,罪证确凿的扬州知府张光、两淮盐运使李延栋,尽数列入此中。这份名单上的人,朕不想在诏狱里看到他们,也不想听到他们任何一句辩解之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田尔耕那双死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锦衣卫缇骑所至,即为天罗地网。名单上的人,无论他是在家中作乐,在酒楼宴饮,还是在密室谋划,一经确认身份,就地格杀,无需请旨!”
“格杀之后,收敛其尸身,不必入棺,尽数悬于扬州城楼之上!朕要让整个江南,不,是整个大明都看一看这些人的下场!”
“臣……遵旨!”田尔耕的声音里透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种不必审判、不必留活口的旨意,对于锦衣卫而言,是最酣畅淋漓的恩赏!
朱由检微微颔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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