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落在了秦良玉的身上。
“秦卿,”皇帝的开场白没有任何迂回,如同一记重锤,乾纲独断,“朕将你与麾下白杆兵星夜调来江南,不是让你来游山玩水的。”
他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地敲击在地图的中心位置——苏州府。
“朕要的,是一柄能为大明开疆拓土,聚敛四海财富的真正利刃!这柄利刃,朕要你来为朕亲手锻造!”
此言一出,饶是身经百战的秦良玉,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她出列,抱拳躬身:“陛下有命,臣万死不辞!”
“好。”朱由检点了点头,他欣赏的正是秦良玉这份纯粹的军人气质。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朱由检缓缓开口,一句《孙子兵法》的开篇,让在场的武将们精神一振,“然则,察之为何?朕以为,首在察兵源。”
他手中的朱笔,并未指向那些传统意义上民风剽悍的募兵之地,而是在舆图的海岸线上,重重地画下了三个大圈。
“两淮、浙东、杭州湾。”
朱由检的声音掷地有声,“别处皆可不看,此三地,是朕为你挑选的兵血所在!”
毕自严眉头微皱,忍不住出列道:“陛下,两淮之地,盐枭遍地,桀骜不驯;浙东与杭州湾,多为渔民商户,逐利而忘义。此辈恐非良善兵源,约束之难,远胜于内地良家子。”
这番话,也问出了秦良玉心中的疑惑,她虽然没有开口,但目光中也流露出探寻之意。
朱由检似乎早料到会有此问,他微微一笑,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自信。
他手指点向两淮:“盐枭何以遍地?乃朝廷盐法弊端丛生,利归豪强,民不得活,故铤而走险。此辈日夜与盐丁、官兵周旋,为一口活命之食,奔走于刀锋之上。其悍不畏死之心,远胜寻常农夫!
朝廷所缺者,非约束之法,乃给予其正途功名之路!朕若给他们一个搏出身、挣前程的机会,你且看他们,会不会是天下间最敢战之兵?”
接着,他的笔锋又转向浙东与杭州湾。
“渔民商户,逐利而忘义?恰恰相反!”朱由检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正是这份利,才让他们日夜与风浪搏击,熟悉水性,炼就了强健的体魄与坚韧的意志。他们见过远洋番船,用过西洋火器,甚至与佛郎机人、红毛夷人打过交道。
其眼界之开阔,绝非内陆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可比。朕要的兵,不能只知低头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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