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掩饰的紧张,“陛下亲临,动静闹得太大,万一……万一那本‘阴阳册’被查出破绽,我们岂不是……”
“破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转过身,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那个年轻人,语气中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早在一体纳粮的消息传到松江,我就知道会有今天!那本‘阴阳鱼鳞册’从那天起就已经在做了!”
“这本册子,从来就不是我董家一家的册子!”董靖的声音陡然提高,“松江府衙的钱粮师爷,亲手帮我们核的账;华亭知县大老爷的官印,也亲自盖过!你以为码头上那些卑躬屈膝的官儿,是真的怕皇帝?他们是怕皇帝掀了桌子,把自己跟我们一起埋了!”
董靖猛地回头,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凶光:“我们和他们早就同进退拧成了一股绳!皇帝要查,查到的只会是一本天衣无缝的假账!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那些还没在假契上按手印的泥腿子!”
董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才要你们去钉死钉子!告诉那些管事,最后的机会了!顺我者,减租一成的承诺不变,这叫皇恩浩荡,由我董家代为施恩!”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阴寒如冰。
“逆我者,田地即刻收回,人……就地打残!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董家和官府联手铸成的家法硬!”
这道命令,不过是为那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收紧最后的绳结。
在华亭县的一个村落里,董家的管事带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将村民们驱赶到祠堂前进行着最后的清扫。
“张老四,到你了!赶紧画押,别耽误大家伙儿的好事!”管事不耐烦地将一份假契约和印泥,推到一个身材伛偻满脸风霜的老农面前。
这名叫张老四的老农,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硬骨头。
他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契约上那些陌生的名字和数字,猛地抬起头,沙哑着嗓子吼道:“这上面写的不是俺家的地!俺家三亩薄田是太祖爷时分下的,凭什么要签在这假东西上变成你们董家的?我不签!”
“老东西,看来你是不想活了!”管事脸色一沉,对身后的打手使了个眼色。
两名打手立刻上前,一人抓住张老四的胳膊,另一人则抡起手中的水火棍,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腿弯砸去!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张老四惨叫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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