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个天津盐案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击中了他的脑海。
所谓规矩,对于臣子而言既是画地为牢的囚笼,亦是安身立命的庇护。
你守着它,皇帝便也守着它,赐你体面,予你尊严,大家都在一个看得见的框架里说话做事。
可一旦你觉得这囚笼束缚了手脚,想在规矩之外探一探头,那么,皇帝也就不必再守什么规矩了。
一个不守规矩且有刀剑在手的皇帝对于天下臣工而言,不是风暴,是天倾之灾!
到那时,皇帝要定你的罪,难道还需要什么铁证如山?
你呈上的一道奏疏,仅仅是其中一个字的用法让他觉得不悦,便足以成为你被罢官免职,流放三千里去喂蚊子的理由。
至于那个字究竟用得对不对?
这已不重要。
因为那份奏疏很可能在你被定罪的那一刻,就已化作紫禁城某个火盆里的一缕青烟,是从未存在过的灰烬!
更何况,现如今是如此的铁证!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天心就不再是道理,而是喜怒!
恐惧和犹豫只在毕自严的脑海中存在了短短一瞬。
他猛然抬头,看向皇帝那平静得有些过分的侧脸,读懂了那份坚冰般的意志。
下一刻,他将胸中所有翻涌的情绪——震惊、恐惧、犹豫,尽数压下,化作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
他双手高高举起那只楠木匣子,对着皇帝,行五体投地之大礼,重重叩首于地!
“臣,毕自严,领旨!”
……
直到此时,朱由检才缓缓地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地上跪着的乌压压一片官员。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也传进了大明朝的上空。
“毕自严,朕命你为津门案专查大臣!”
“按此账本,彻查到底!凡涉案者,无论官阶高低,无论身在何处,一体查办,绝不姑息!”
此言一出,那些官员们抖得更厉害了,不少人直接瘫软在地。
然而,皇帝的话还没说完。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沛然之气:
“所有查抄家产中,取一部分用于抚恤此役伤亡将士家属!”
他再次顿住,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手持兵刃,身上还带着血迹的京营与锦衣卫士兵。
“此番随朕出征的京营、锦衣卫将士,人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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