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败?”
张维贤一愣,浑浊的眼中满是迷茫。
朱由检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炬,死死地盯着张维贤的眼睛:“败在仓促无备,败在兵将不习战阵,败在粮草不济!更败在,权柄旁落于宦官之手,致使军令混乱,朝令夕改!非败在天子亲征本身!”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与掌控力:“今日之大明,京营、边军,朕已尽数整肃!锦衣卫、东厂,权柄尽归于朕!内廷外朝,朕的意志,无人可以动摇,无人可以违逆!”
他话锋一转,温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君临天下的冷冽:“更何况,如今之江南非癣疥之疾,已是心腹大患!国朝财赋之源,天下文教之地,却敢公然械斗,杀害朝廷命官,以暴力抗拒国策!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在告诉朕,告诉天下人,朕的政令出不了这紫禁城!”
“朕若不亲往,只派一二天使,无异于隔靴搔痒!那只会让他们觉得,朕…怕了他们!”
说完,他松开张维贤,转身面向田尔耕。
他的眼神中,带着赞许,但更多的,是洞察一切的威严。
“你的谈一谈,朕,也知道。”
“你能杀人,能抄家,能让江南血流成河,能让那些士绅的人头堆成京观。但…然后呢?”
这个然后呢如同当头一棒,敲得田尔耕那颗狂热的头脑瞬间一懵。
朱由检逼视着他,提出了一个他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你杀得完江南成千上万、互为姻亲的士绅吗?你抄得尽他们盘根错节、藏富于民百年的家业吗?”
朱由检的声音里带着俯瞰棋局的冷漠与宏大,揭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目的:
“朕要的不是你那几颗人头,也不是国库里多几箱银子。”
“朕要的,是打断他们的脊梁骨!”
“朕要让从骨子里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任何置疑,“此事,非朕亲临,不可!”
话音落定。
朱由检缓缓走回御案之前,重新落座。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张维贤、魏忠贤、周全、田尔耕,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只剩下乾纲独断的绝对意志。
暖阁内,死寂再次降临,但这一次不再是粘稠,而是肃杀。
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仿佛每一颗字都足以压垮一座山岳。
“你们都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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