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他的目光穿过那片血色的地狱,死死地落在了那个端立于门洞之前的皇帝身上。
他看到,皇帝在笑。
钱谦益的喉咙里,发出了如同破旧风箱般无意义的声响,他只觉得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那肥胖的身体。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带着骚臭味的暖流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身下汹涌而出!
钱谦益的意识已经漂离了他的身体。
他感觉不到石板的冰冷,也听不清周围隐约传来的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声。
这不是权谋,不是制衡,这是掀桌子!这是将棋盘连同棋手一起砸烂的蛮横!
站在他身旁的钱龙锡,光景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比钱谦益年长,经历的风浪更多,此刻却同样面如金纸,他的手藏在宽大的官袍袖子里,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可传来的痛楚却丝毫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午门门洞的深邃阴影里,气氛同样压抑到了极点。
周全,这个被皇帝一手从锦衣卫破大格提拔起来的年轻人,正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他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目瞪口呆,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皇帝没有通过他,没有动用西厂一兵一卒,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口风都没有透露给他。
周全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皇帝的刀,不止一把,他用谁,或不用谁,只在皇帝一念之间。而工具,没有资格揣测主人的心思!
周全看向那个背影的眼神,充满了真正的敬畏。
而在皇帝的另一侧,最亲近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同样经历了一场心神的剧烈震荡。
和周全不同,王承恩没有被抛弃的失落感。
他的震惊,源于一种对主子的陌生感,他从小看着朱由检长大,看着他从一个谨小慎微的信王,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以为自己最懂这位万岁爷,懂他的隐忍,懂他的艰难,懂他的励精图治。
王承恩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先帝们从未有过的决绝!看到了太祖高皇帝才拥有的霸道!
这个平日里温和,甚至有些优柔寡断的年轻天子,在最关键的时刻,展露出了他最深藏的獠牙。他不屑于去辩经,不屑于去妥协,他选择了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重塑秩序!
“这才是天子……这才是真正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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