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十分熟悉,虽然一路沉默,但却轻车熟路,带着李贤和刘建军穿行在狭窄的土路上,不时有面黄肌瘦的孩童躲在门后,用怯生生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看着这一队鲜衣怒马的官人。
最终,他们在一条几乎干涸的小溪边停下。
薛讷下马,指着不远处几间尤其破败的院落,声音有些低沉:“便是这里了。”
他引着李贤和刘建军走向其中一户,院墙已经塌了一半,勉强用荆棘扎着。
院门虚掩,薛讷便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李贤和刘建军对视一眼,跟在他身后,同样进了院子。
只见院内一片萧索,一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妇正佝偻着身子,在院中唯一的矮凳上缝补一件几乎看不出原色的旧衣。
听到动静,老妇抬起头,浑浊的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薛讷。
她慌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薛讷快步上前扶住。
“王媪,不必多礼。”薛讷的声音是李贤和刘建军从未听过的温和,“今日前来,是给您送抚恤的。”
那老妇一愣,道:“往常不是月底才送么,今日怎么……”
薛讷没有解释,只是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个布包,里面是些许铜钱和几匹粗麻布,然后交给老妇。
但老妇却将布包放在一边,问道:“薛将军,边疆,可是还有战事将生?”
显然,薛讷方才虽然没有解释,但老妇却似乎是猜到了。
李贤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这老妇家中贫寒,是肉眼可见的,但她却在接到抚恤后并未在意这些能改变她生活的东西,而是第一时间关心起了边疆战事。
就在这时,薛讷没说话,但那老妇却忽然抬起头,努力挺直了些佝偻的背脊,对薛讷道:“薛将军,钱帛……老身谢过了。只是……只是老身还想跟将军说,若边疆告急,大朗还有阿弟,老身还有孙子!”
李贤微微一怔,看着老妇。
老妇脸上是混杂着悲痛与骄傲的神情,说道:“是!老身还有一个孙子!他叫二郎,比他阿兄更健壮,也更勇武!将军,您把他带走吧!让他跟着您,去打突厥,平高丽!他定能像他阿兄一样,为陛下,为大唐,挣下一个太平盛世来!”
说着,她朝屋子里喊了声二郎,便有一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小跑了出来。
那少年郎身形瘦削,面色菜黄,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李贤看到他,有些想到了当初还在巴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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