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急,是救治伤者,稳定东宫局面,并即刻向陛下禀明此间变故,你我可一同前往面圣,陈说原委。”
他将“一同面圣”提出来,既是将责任与来俊臣捆绑,也是防止其抢先一步,在武曌面前颠倒黑白。
同时,他将安金藏的壮举定性为“变故”,而非“罪证”,占据了道义制高点。
跟着刘建军,他学到了许多。
来俊臣嘴角抽搐了一下,李贤这一连串的反应,快、准、狠,完全打乱了他的步骤。
他盯着李贤,试图从李贤脸上找出破绽,但却只看到一片沉静。
他知道此刻再坚持用刑已不可能,强行对抗这位奉旨前来探望的亲王更是不智。
“……殿下思虑周详。”来俊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便依殿下之意。”
……
通往贞观殿的路,李贤与来俊臣一前一后,彼此无言,李贤心中盘算着面圣时的说辞,看来俊臣的表情,似乎也是。
再次踏入贞观殿,檀香依旧,但气氛已截然不同。
武曌依旧坐在御案后,听闻二人求见,似乎并不奇怪,只是淡淡道:“何事如此匆忙?”
她似乎对东宫发生的事情尚不知情,又或者早已洞若观火。
李贤与来俊臣依礼跪拜。
“母皇(陛下)。”
来俊臣抢先一步,伏地道:“启禀陛下,臣奉旨查问东宫乐工,正欲深究其勾结外臣、窥探禁中之嫌,不料沛王殿下突然驾临。
“其间一乐工名安金藏者,性情暴戾,竟当殿自戕,妄图以死挟持,干扰办案!沛王殿下受其蛊惑,勒令臣停止审讯,臣……臣恐贻误圣命,特与殿下同来,请陛下圣裁!”
他语速极快,将帽子抢先扣在了李贤头上。
李贤心中冷笑,来俊臣果然恶人先告状。
他不慌不忙,等来俊臣说完,才叩首道:“母皇明鉴。儿臣奉旨探望轮弟,甫入东宫,便见刑具罗列,哀嚎遍野,宛若推事院公堂,全无皇嗣居所之清静。
“来御史声称查案,却未见实证,只一味以酷刑威吓乐工。
“儿臣正觉不妥,那乐工安金藏不堪刑讯之怖,为证轮弟清白,竟愤而剖心自明!”
说到这儿,李贤语气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彼时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儿臣震惊之余,思及皇嗣声誉、宫廷体统,更恐酿出更多人命,迫不得已,方下令暂停刑讯,急召太医署救治伤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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