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军果然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然后,母皇就以此断定武攸暨是失心疯,胡乱攀咬,将此事定性为一场闹剧,退朝了。”李贤说完,只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旁边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是……”刘建军皱眉,“我的意思是……你母后竟然没下令杀武攸暨?”
李贤一愣,连茶杯都忘了放下,疑惑道:“母皇……不杀武攸暨不是好事么?”
“我知道是好事,甚至我已经做好了他会死的准备,但他没死,我当然高兴。”刘建军顿了顿,接着皱眉说道:“但……现在你母后这套做法,很明显就是在和稀泥,这太奇怪了,不符合她的作风。”
李贤还是没理解:“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许母皇是念在他是武氏族人,又或是看在太平的面上……”
“你想想你自己!”
刘建军打断李贤,看着他,道:“当初在巴州,要不是我出现,你已经死了!丘神勣是把你往死路上逼的!那还是在你已经被废,远离权力中心的情况下!你母皇对付潜在的、甚至是她认为的威胁,什么时候手软过?
“但武攸暨今天做了什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你母皇冷酷无情、构陷亲儿、滥杀无辜!
“他掀的是当年谋逆案的桌子!这比你当初在巴州‘安分守己’要严重一千倍!依照你母皇平日杀伐决断的性子,为了维护她刚刚建立的周朝威信,为了杜绝任何可能动摇她统治根基的言论,当场格杀,甚至事后秘密处决,才是最正常、最符合她逻辑的做法!
“可现在呢?
“她只是把武攸暨关起来,这叫什么?这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因为武攸暨是武家人?因为太平求情?这些分量,够抵得上他犯下的‘大逆不道’之罪吗?”
李贤愣了一下。
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那……依你之见,母皇为何……”李贤的声音也低沉下来。
“我不知道。”
刘建军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和不确定,“武攸暨只是她的侄子,甚至还不是亲侄子,你母皇对他的容忍度甚至比你这个亲生儿子还要高,这太奇怪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已经登基了,所以觉得武攸暨算不上威胁?而你当初是她登基路上的拦路石?
“不对……她把显子废黜到房州,不是也没弄死吗?”
刘建军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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