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信发愁,只需听胡彦宜汇报几句关键消息,便能腾出功夫去琢磨对付黑衣人的毒,去调配各营的兵力。就像卸下了压在肩头的千斤担,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可天刀盟这些年发展得太快,快得像草原上疯长的野草。从一个门派扩张成统领武林的大盟,手下的人马翻了十倍不止,里头鱼龙混杂,藏着不少隐患。就说上个月,有个分舵的管事,仗着手里有点权,竟偷偷把盟里的粮草卖给了蛮族的小部落,要不是胡彦宜派去的密探机灵,顺着账本上的疑点查下去,还不知要捅出多大的篓子。这些问题,就像绣在锦袍里的虱子,表面看着光鲜,里头早已蛀得千疮百孔。若是不管不顾,迟早有一天,这看似风光的天刀盟,会被这些内里的虫子啃得散了架。
胡彦宜站在窗前,望着盟里来来往往的弟子,有的步伐稳健,有的眼神闪烁。他摸出怀里的小本子,上面记着刚查到的几个可疑人名,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心里暗道:看来,这情报堂不光要盯着外头的豺狼,还得扫扫门里的老鼠。
天刀盟初建时,更像一群临时聚在雨棚下避雨的旅人。几大派的掌门在青木山庄的破庙里,围着一盏油灯拍了桌子,“就叫天刀盟,先把眼前的杀局破了再说!”那时的盟规写在几张糙纸上,连总坛都借的是山下废弃的驿站,墙皮剥落,风一吹就簌簌掉灰。谁也没心思琢磨长远——魔月的暗箭还在弦上,蛮荒的铁骑已踏碎北境的霜雪,能把今日的命保住,已是万幸。这联盟,便如沙滩上匆匆堆起的城堡,看着有模有样,浪头一来,随时可能散架。
可世事偏如怒河行船,容不得半分停滞。黑衣人的毒镖越来越烈,苍古各王国的战火越烧越近,天刀盟就像被洪流推着走,不知不觉间,驿站换了青石地基的总坛,糙纸盟规变成了刻在白玉碑上的典章,连手下的分舵都蔓延到了十七处。要让这松散的联盟拧成钢绳,就得把“临时”二字抠掉,让每个齿轮都咬得紧实——而这背后,最缺不得的便是精准如刻的情报。就像庖丁解牛,得先看清筋骨脉络,刀刀才能落在实处,否则便是拿着钝刀乱砍,白费力气不说,还可能伤了自己。
胡彦宜接管情报堂第三日,便在总坛的演武场边立起了一块丈高的乌木榜。榜文是他亲手写的,笔力遒劲,每个字都像钉在木头上:“天刀盟任务榜,九星分级,按劳授功。”
这乌木榜被匠人打磨得油光锃亮,边缘用黄铜包了角,阳光下泛着沉敛的光。榜上分九栏,每栏用朱砂画着星纹,一星到九星,星芒依次加粗,看着便如攀天之梯,一级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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