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壮等人告退,但余煌还留在御书房。檀香袅袅,玉漏簌簌,窗外吹来的秋风抚动帷幔,撩拨着朱慈炅额间未束好的细发。
像极了一个至交好友在某个时刻突然非常不长眼,你很想给他留面子,但他丫的根本不给你面子。这种混蛋,必须拉到无人的巷子里,狠狠爆锤一顿。
余煌教过朱慈炅“启蒙识字”,所以,朱慈炅偶尔会叫他余师傅,师傅这个称呼可比叫内阁阁老为先生更亲近。
但余煌太年轻,朱慈炅更多时候跟其他近臣一样称字,或者表达余煌的与众不同叫他朕之笔札。
这个称呼不伦不类,朱慈炅已经不是太子,余煌也不是什么东宫笔札了,春坊中允叫笔札也比较罕见,这个官位太低没人特意叫什么雅称。
这还是当初朱慈炅问余煌朝中大冢宰是什么意思,顺口补问了一句,你在个官的雅称是啥,余煌的回答是东宫笔札。
其实应该叫赞善,笔札其实是谦虚的表达,他不能自己吹自己,朱慈炅不懂,以为真叫笔札,就这样一直用了。
虽然朱慈炅天生识字,并不真正需要余煌、高起潜等人启蒙,但朝堂典故,很多礼仪习俗,朱慈炅都是跟余煌学的,余煌是当得起他师傅的。
当初的余煌官职低微,朱慈炅也就私下叫他师傅,余煌还明确拒绝。公开称呼,把张瑞图放在哪,这是要引起轩然大波的。当然,朱慈炅登基后没有这个烦恼了,他爱怎么叫怎么叫。
“余师傅,内花园有红叶了。走,一起去看看,顺便请余师傅指点下朕的画技。圣母都夸朕画得好。”
余煌其实也感觉自己态度太生硬了,有些不妥,朱慈炅的聪慧他其实是心知肚明,自己这架势有点道德绑架的味道。
不过,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朱慈炅不是当初那个可爱聪慧的小娃娃了,现在甚至偶尔给人一种腹黑奸诈的感觉,虽然他依然是娃娃。
当初天启驾崩时,他还对朱慈炅充满担心。听到朱慈炅亲征的消息,他甚至已经收拾行囊出发了,就是人还没出浙江,大胜的消息就传来,他又折回去守孝。
朱慈炅的树叶画,那是画得真好,栩栩如生,经纬分明。那是他直接用树叶沾墨印在宣纸上的,当然还摆了几片树叶的造型,艺术成份有几层楼那么高。
余煌非常无语,他早已经收到过朱慈炅的竹叶画了,上面居然还有题字,让余煌都感觉自己有点丢人。不过,他还是耐心指导朱慈炅怎么添加竹枝配合他的竹叶,也算因材施教,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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