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窗户关上了。伴随着一小声磕碰,房间内原本流动的空气都陷入沉寂,他能清晰听到朝晕均匀的呼吸声。
他觉得他是神志不清了,因为光是听到她的呼吸都觉得好安心,好幸福。
唉,夜晚果然让人不清醒。
他转过头,月光在他的长发上洇开,镀上了一层银丝稠。
看着床上微微鼓起的一团,只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看来,他真的要每天晚上来给她盖被子了。
*
朝晕的日常起居都由廖今浙负责,自从朝晕说不下楼吃饭后,她的早中晚饭都是他送上去的。
第二天早上,他如往常一般端起朝晕的早餐上楼,萧唤却不轻不重地撂下了刀叉,看他的眼神不善。
廖今浙恍若未觉,一旁的顾英快速转动脑筋,快步走到刚绕过餐桌的廖今浙身旁,伸出了手,低声说:“我给叶小姐送上去吧。”
廖今浙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垂下眸,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口吻温和,态度却罕见得有些强硬:“不必了,谢谢。”
萧唤却突然站起身,直直地走向廖今浙,屈尊降贵般的伸出手,声音冷淡而矜贵:“给我。”
“……”
廖今浙紧了紧手上的托盘,眸中光亮忽闪,不言语,不动作。
萧唤不怒反笑,唇边的弧度淡淡的,却极具嘲讽讥诮:“你是傻了吗?这么不知死活?不听我的话?别忘记你靠谁家吃饭。”
这话说得难听,但是傅紫苏和萧维两个平时一向自诩名门世家的人却像聋了一般装傻充愣,没有出声阻拦。
或许是为儿子终于要主动出击拉拢叶家千金而欣慰。
眼看气氛僵持,顾英眼疾手快地从廖今浙手上拿过餐盘,心里惊疑廖今浙力气大的同时,微笑着递给萧唤,话里有话:
“少爷去看未婚妻当然是天经地义的,别人哪有资格拦?他不过是平时没见过世面,在这儿痴心妄想呢。您别多想,还是尽快上去吧,粥凉了可就不好了。”
萧唤这才面色缓和了不少,又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模样,对着顾英点头致意,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一言不发的廖今浙,端着餐盘上楼。
廖今浙双手垂在身侧,无声地握了握,温和的气质凝固沉寂了片刻,陡然落败下去,像蔫枯了的花。
他小声说:“我去看看外面的花。”
顾英看着他失落的背影,于心不忍,暗自叹了口气。
傻小子,要怪就怪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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