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当着潘文茂问和当着周文渊他们问,是不一样的。
却听他继续掷地有声的追问:
“那些损耗的弓弩、甲胄、刀枪,数量惊人!它们是真的损坏了?”
“还是……通过某些见不得光的渠道,流了出去,变成了这账册上记录的,‘兽牌’提走的军械?!”
潘文茂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这……这些账目往来,皆有记录,兵部、户部俱已核销……”
“核销?!”
张飙怒极反笑,打断了他,笑声中充满了悲愤和嘲讽:
“好一个核销!那些坐在京城衙门里的老爷们,看看文书,盖个大印,就他娘的叫核销了?!”
“他们可曾来这湖广地界亲眼看过?!可曾去问问那些被‘越剿越多’的匪患搅得家破人亡的百姓?!”
“可曾去查查,那些领了厚饷、配了精良军械的卫所兵,为什么他娘的连几股占山为王的毛贼都收拾不了?!”
说着,他猛地踏前几步,几乎要贴到潘文茂的脸上,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
“潘文茂!你告诉老子!是湖广的兵都是废物!还是这湖广的官,从上到下,心都黑透了,烂穿了?!”
“你们是不是在联手做戏,在喝兵血,在吃空饷,在倒卖军械,在用他娘的‘养寇自重’的把戏,一遍遍地吸朝廷的血,吸百姓的髓?!”
这一连串如同连珠炮般的质问,句句诛心,字字见血。
潘文茂被问得哑口无言,面无人色,身体摇摇欲坠,全靠师爷在后面死死撑着。
“张飙——!”
周文渊看不下去了,再次厉喝,试图挽回局面:“潘藩台乃朝廷二品大员,岂容你如此羞辱!?”
“二品大员!?”
张飙猛地回头,血红的目光钉在周文渊身上,那目光中的疯狂和决绝,让久经官场的周文渊都感到一阵心悸。
“老子打的就是二品大员!”
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
“周长史,你也别急着跳!你以为楚王府就能置身事外吗?!”
“九江卫的军械,顺着长江,第一站就是他娘的武昌!”
“楚王殿下就藩于此,坐拥雄兵,监察地方!”
“如此大规模的军械流失,持续数年之久,你敢拍着胸脯说,楚王府上下,就真的一点都没察觉?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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