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胥吏就冲向了库外,绕向东墙。
孙贵趁乱击倒一名胥吏,拉着沈浪就想往库房深处跑,试图寻找其他出口。
但对方人数太多,不多时,就有更多的胥吏围了上来,对着他们棍棒刀剑相加。
孙贵虽然勇猛,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绊索放倒。
沈浪更是毫无反抗之力,两人被死死按在地上,捆得结结实实。
傅友文脸色铁青,快步上前,猛地一脚踹在沈浪身上:“说!那铁盒扔给谁了?!”
“呸——!”
沈浪啐出一口血水,尽管浑身疼痛,脸上却露出一丝快意的、嘲讽的笑容。
他看着气急败坏的傅友文,一字一句地重复了刚才的话,却赋予了新的含义:“傅侍郎,路是我选的,我也不怨别人。我只想走第二条路!”
说完,他目光扫过傅友文、茹瑺、郑赐惊怒交加的脸,充满了不屑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胜利感。
而孙贵则带着一种类似于张飙的疯狂狞笑,道:“想要铁盒?做梦去吧!你们这群国之蛀虫,等着被清算吧!”
“该死!”
傅友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最后关头还是出了岔子。
但是很快,他又冷笑起来:“呵!就算铁盒暂时丢了,你们两个钦犯落入我手,还怕问不出下落?带走!关进刑部大牢!给我好好‘伺候’!”
“诺!”
胥吏们齐声应诺。
沈浪和孙贵被粗暴地拖了起来。
他们相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但也有一丝庆幸。
只要铁盒没落到他们手里,就还有希望。
傅友文被他的眼神刺激得几乎失控,不由怒吼道:“带走!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拿回铁盒!”
而在被拖出档案库的瞬间,沈浪最后看了眼王老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化为冰冷的漠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因为被欠俸,因为不公,因为心中的正义,追随张飙,视死如归。
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
即使那些人同样是被压迫,受害的一方,他们也不愿意站出来帮助跟自己同样遭受苦难的人。
甚至会借此机会,将对方当作投名状,让那些压迫他们的、残害他们的人,镇压对方。
并希望那些压迫他们的、残害他们的人,对他们另眼相看,或者重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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