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吉是陈默长子,他挑这时候上门拜访,听着就不像无的放矢,总是没有什么恶意,说不得有所转圜……”
王夫人一听这话,心中又生别扭,琮哥儿简直无孔不入,人还在外头出兵作战,神京的事还处处与他相干。
他的座师刚罢了老爷的官职,转眼做儿子的马上来拜访,这都是什么古怪路数,难道还要找上门奚落老爷。
但老爷说此人到府,事情会有所改观,王夫人自不敢多言,但凡有一线机缘,王夫人都不想贾政仕途断绝。
……
东路院,外院正厅。
贾政进来时,看到一位三十出头男子,相貌儒雅,文质彬彬,身穿靛蓝团花暗纹长袍,正在那里品茗静候。
他看到贾政入厅,起身说道:“晚辈陈昌吉见过贾大人,今日冒昧入府拜访,还望老大人海涵。”
贾政连忙说道:“陈大人客气了,你我官居同品,本官……在下可不敢以长辈自居,快快请坐。”
陈昌吉笑道:“玉章是父亲座下弟子,我和他乃同辈师兄弟,贾大人自是我的长辈,此乃礼数。
我知老大人新接吏部文告,暂被停职,自古人心险恶,历来宦海沉浮,难免之事,前辈不必太过忧虑。
玉章乃我辈翘楚,不仅举业鼎盛,文采风流,名动天下,更是武略卓绝,战功彪炳,蹈历生死,为国尽忠。
他出征在外,护国为民,匡扶社稷,无暇庇护家门,即便旦夕祸福,远水千山,即便心有所系也无暇顾及。
我父亲常说玉章幼时坎坷,多亏老大人德心仁厚,慧眼识珠,清正无私,辅弼教养,方有今日之社稷栋梁。
父亲曾说过,人之一生,难免微瑕,但行一善,结得硕果,必得余荣,此乃天道,何况玉章伟岸定邦之材。”
……
陈昌吉说到这里,看了厅中两个侍立的丫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贾政醒悟过来,忙挥手让丫鬟退出厅堂。
陈昌吉说道:“父亲说老大人行至失慎,使贾雨村生逢迎挟恩之念,做出枉法悖逆之事,所幸并未酿成大祸。
冯家得薛家金银赔偿,早已息事宁人,老大人虽犯罪愆,也算削除往日隐祸,少了把柄口实,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玉章接旨新封,皇恩浩荡,朝野瞩目,伐蒙之战首功,尽归一人荣耀,嫉恨之辈,阴鸩之士,必定有之。
若有人借冯渊之事,借题发挥,鼓动风议,撼动玉章将略军威,不仅伐蒙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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