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手段虽然酷烈凌厉,做事却极有章法分寸,滴水不漏。
这笔提前秘密囤积在战略要地的庞大物资,用意深远:若此番官场倾轧失控,导致临仙前线补给受阻,或是魔乱有变,这批物资便是稳住阵脚、托住战局不至崩溃的底气。
若一切顺利,风波平息,这批紧俏的军资转手投入市场或由官府接手,亦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足以安抚那几家出力的商行。
※※※※
是夜,泰天府府城。
原本该是宵禁后一片寂静的街巷,被急促的马蹄声与甲胄碰撞声骤然划破。
一队队身着东厂番子服饰,或锦衣卫缇骑服色的精锐兵丁,手持明晃晃的火把与兵刃,在众多百户、总旗的带领下,如狼似虎地扑向城内各处官员宅邸。
在府衙旁的一座小院内,户房经承陈望被人从热被窝里硬生生拖了出来。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被两名如狼似虎的缇骑反剪双臂,粗暴地押到院中。
冰凉的夜风一吹,这位平日里气质儒雅的户房经承猛地打了个激灵,看着眼前火把映照下魏非那铁塔般的身影和冰冷的面容,他瞬间清醒,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魏、魏大人!这是何故?下官——下官所犯何罪啊?!”陈望声音尖利,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脸上写满了惊骇与不解,“下官究竟犯了何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你们鹰扬卫也不能无缘无故拿人——”
“犯了何事?”魏非声如洪钟,带着浓浓的嘲讽,他扬了扬手中一张从账簿上抄录的纸张:“城西夏粮仓三千石新米入库,记录完好,实际库内却是一千石陈米掺了两千石沙土!经手人就是你陈经承!签字画押,分得赃银八百两!这就是你的克己奉公?带走!”
陈望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还想喊冤,却被一块破布死死塞住了嘴巴,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被强行拖拽了出去。
几乎同一时间,城南一座颇为气派的宅院里,泰天府兵房典吏白荣的府邸大门被徐洪带人一脚踹开!
这位兵房典吏正值壮年,身材微胖,面容白净。
他刚从侍妾身上爬起,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被一大群鹰扬卫番子堵在了卧房门口。
他到底是管兵房的,颇有几分胆气,又自恃是泰天府三品世家白氏族人,惊怒交加地喝道:“徐洪!你不过一鹰扬卫副千户,安敢夜闯本官私宅?!还有没有王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