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二年一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二,午后。
巴黎的天空灰蒙蒙的,铅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潮湿阴冷,像是随时要下雨。
圣日耳曼大道117号的公寓里,莱昂纳尔刚敲完一段《海上钢琴师》的手稿,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自从用上了自家的打字机,他已经喜提腱鞘炎有一段时间了。
受到技术的限制,这个时代的按键触力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太轻,而且整体结构复杂,也不可能太矮。
这时候客厅里传来苏菲的声音:“莱昂,德拉鲁瓦克先生派人送信来了。”
莱昂纳尔抬起头:“哦?什么事?”
苏菲拿着一封盖着红色火漆的信走进书房:“信是他事务所的人专程送来的,请我们两个明天上午十点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需要共同商议’。”
莱昂纳尔接过信,扫了一眼。
信纸是德拉鲁瓦克事务所专用的厚磅纸,抬头印着精致的家族徽章,内容确实是德拉鲁瓦克亲笔所书。
莱昂纳尔把信放在桌上:“奇怪,他很少这么正式地同时邀请我们两个人去事务所。
通常都是我去找他谈业务,或者他派人来送文件。”
苏菲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也觉得不寻常。而且用词很郑重——‘重要事情’,‘共同商议’。”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想着可能的原因。
莱昂纳尔先开口:“难道是自行车厂的合同出了问题?还是打字机的专利有什么纠纷?”
苏菲摇摇头:“如果是技术上的事,他会直接找你;生意上的事,他会先问问我。
信上特意写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几乎同时,两人抬起头,目光撞在一起。
莱昂纳尔的嘴角慢慢扬起来。
苏菲的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但她没躲开他的视线,眼睛里也闪过笑意。
“我猜到了。”莱昂纳尔说。
“我也猜到了。”苏菲轻声说。
莱昂纳尔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苏菲面前,握住她的手:“从一八七九年一月到现在,整整三年了。”
苏菲点点头:“是啊,三年了。”
莱昂纳尔笑起来:“在巴黎,恋爱谈三年还不结婚的,大概只有我们了。
左拉先生和亚历山德琳女士恋爱十年才结婚,那是特例。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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