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剌坚持半月,仍不见任何援军,终是选择开城请降。
随着北线的告破,以及春季的到来。
整个辽国的局势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埋进。
寰极二年,七月。
漠北,镇州。
残破的宫墙外是望不到尽头的草原,耶律延禧独坐在城中最高的望楼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鎏金马鞍的裂痕,表情无比的平静。
这个曾经在春捺钵时能连射三虎的契丹皇帝,如今连握紧弓弦的力气都仿佛消散在漠北的风里。
再也没有了半分抵抗的心思。
他尽力了。
甚至是连斗志都再也提不起来了。
这一年来所做的种种,在如今看起来确实就是螳臂挡车。
他挡不住宋军。
也留不住四方投敌的贵族,提振不了大军的士气。
留给他的,只剩下了死亡。
也好在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这位皇帝已经逐渐适应了死亡的感觉,到了如今也在难生出什么心理波动了。
乐曲声不断。
一旁还有美妾在忐忑的为这位皇帝喂酒。
耶律延禧并非是什么明君。
虽然因为局势的变化,他确实是振作了一段时间,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他更想要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至于宫外那不断响起的嘈杂之音,他完全都不在乎。
死亡并不可怕。
无非也只需要一场大火罢了。
在耶律延禧看来,这已经算是他最为满意的死法了。
死在这温柔乡里倒也不枉此生。
殿外嘈杂声不绝于耳。
那是仓皇的将士与内侍在争抢珍宝的声音。
暮色四合,乌鸦时而凄厉的啼鸣,让这片混乱更添绝望。
若非耶律延禧腰间还佩着剑,殿外还守着数十名誓死相随的甲士,恐怕连他面前这些美妾也早已四散逃命。
时间在绝望中缓慢流淌。
终于——
在这片喧嚣之上,马蹄声与喊杀声由远及近,如潮水般涌来。
“陛下.宋军已经”
近侍仓皇来报,话未说完便被耶律延禧挥手打断,这位末日帝王仰头饮尽杯中烈酒,猛地起身,美妾们还未来得及惊呼,他已抽出腰间天子剑,寒光一闪。
“死吧,都随朕一同去死!”他双目赤红,“与其受辱于虎狼之师,不如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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