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畏威而不怀德,便是如此!
顾氏,确实已经许久未曾拔刀了。
殿内少壮派将领的请战之声,让年轻的李谅祚血脉贲张,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如父皇般开疆拓土、威震宋夏的英姿。
他几乎下意识的便要点头。
但就在这时,国相没藏讹庞却是直接打断了他:“陛下,诸位将军求战之心,老臣感同身受。”
没藏讹庞缓缓开口,声音压过了殿内的激昂,“然则,宋军西军种家、折家等部,皆百战之师,壁垒森严。”
“顾氏虽久未直接挥师,然其经营边务、改良军械、灌输战法,影响无处不在。”
“我军若独力强攻,纵能破其边堡,劫掠些许粮草,亦必遭其精锐反噬,伤亡恐难预料。”
他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北方:“况且,陛下可曾想过,若我大夏与宋军拼得两败俱伤,那北方的辽国,会作何想?”
“耶律宗真会坐视我大夏壮大,或是甘心只作壁上观吗?”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几分。
辽夏关系向来微妙,既有联合抗宋的需要,更有彼此提防、甚至背后捅刀的可能。
李元昊时代能周旋其间,靠的是强大的军事实力和灵活的外交手腕,如今的西夏,尚不具备独自应对两国压力的绝对实力。
李谅祚眉头微蹙,他虽年轻,却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以国相之见,该当如何?”
没藏讹庞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陛下,当遣能言善辩之使,携重礼与国书,密赴辽国中京。”
“向辽主耶律宗真陈明利害,宋人漕运中断,内部空虚,此乃我两家共分之天赐良机!”
“提议两国结盟,约定时日,同时发兵攻宋。”
“我大夏兵出横山,直指鄜延、环庆;辽国铁骑南下,猛攻燕云。”
“使宋人首尾难顾,防线必溃!事成之后,燕云之地归辽,陕西、陇右归我大夏。”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唯有将辽国拉下水,共同承担风险,分享利益,方能确保我大夏在此战中既能攫取实利,又可免遭辽国背后算计。”
“此乃万全之策!”
——三国峥嵘,便是如此。
纵使之前有着再怎么多的仇怨,但当那一代亲经仇恨之人去世之后,在这滚滚大势之前,一切的仇恨便已经不值得一提了。
如今的夏辽两国之间,都属于弱者。
而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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