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卿大夫、列侯亲贵、宗室大臣恐怕至今都不知道。
堂堂大汉丞相,早已老眼昏花,竟然只能半日视政。
更让张汤震惊的是,老相国瞒过了所有的人。
回忆之中,老相国好像从未掩饰过什么,走路时要人搀扶,理政时要人诵念,哪怕是面圣觐见,老相国的动作也是迟迟。
可是,老相国给人的感觉为什么那么强大呢?
恍惚之间,张汤忘记了翻书,直接背诵道:“圣人已死,则大盗不起,天下平而无故矣。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虽重圣人而治天下,则是重利盗跖也……”
张汤默了一下,试探性问道:“老相国知道至圣世家孔家已经西逃了?”
曲阜城的消息,绣衣直指御史是第一时间送来的,然后他就赶来了相府,难道老丞相有更快的消息渠道?
“我不知道。”
公孙弘摇摇头,发灰发蒙的眼睛望着他,“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匈奴残破,他族黯淡,孔家叛逃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而你,大汉的御史大夫,能不顾上君忌讳,深夜来到相府的事情不多,恰好,孔家是一个。”
张汤长嘘一口气,“老相国,我该怎么做?”
绣衣直指御史找到了孔家的西逃路线,也推算出了孔家的想法,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就比如,埋葬至圣世家。
从曲阜到南阳一千二百里,漫漫长路,可以发生很多未知的意外。
公孙弘不答反问:“你想做的事,来问我一个儒家中人,合适吗?”
言语间,充满无奈。
就是太子宫臣里,像张汤这样的人太多了,他才不敢死。
如果他死了,张汤今夜问的,就该是上君了。
要说都是聪明人,既不缺乏手段,心性也是上上之选,怎么到关紧的事上,显得那么犹豫呢?
张汤哑然。
他此次前来,是想知道老相国知不知道孔家的事,如果知道,是不是老相国提前知会了孔家,如果是,老相国对儒家的态度到底如何?
此刻看来,他的想法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根本不必在乎老相国对儒家,对孔家的想法和态度,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又错了!”
公孙弘声音再次响起,一股威严的气势扑面而来。
张汤呼吸一滞,这样的威严,在公孙弘御史大夫任上时常能一见峥嵘,但在公孙弘成为大汉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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