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可纵有通天之志、焚世之焰,亦难撼动那无形却森然的天道铁律。
陆尘伫立风中,指尖微颤,声音低沉却如惊雷滚过长空:“我……也会成为下一个东方承宇吗?”
片刻静默后,他仰首望天,眸光灼灼,似燃尽所有犹疑:“罢了!管它什么天命轮回、气运枷锁——这一生,我偏要与你们晨昏相守、笑泪同担,直至最后一息、最后一刻!去他的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若天欲灭我,我便踏碎苍穹,焚尽星河,亲手灭天!”
“该死的天道!你以众生为刍狗,以纪元为薪柴,以‘注定’二字锁死万灵咽喉——若有一日,我踏碎九重混沌,立身大道之巅,必以吾心为刃,斩你天规为齑粉!还有你——那个藏在因果褶皱里、笑看万界沉浮的布局者……我定要亲手扯下你的面具,让你也尝一尝,被当作棋子的滋味!我…………!”
话音落处,虚空骤然一滞。就在宇宙最幽邃的极尽之外——那里连时间都凝成琥珀,连概念都尚未命名——一位须发如初生银河般浩渺流转的老者,正静立于混沌未开的胎膜中央。他衣袍似由坍缩恒星织就,袖口垂落的光丝里,浮沉着数十个正在诞生又寂灭的微型宇宙。陆尘的怒吼,仿佛穿透了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因果屏障,字字如钉,凿入他耳畔。老者先是一怔,随即抚须大笑,笑声未起时,眉梢已弯成月牙,眼中却无半分愠色,唯有一片洞悉万劫的澄明与……近乎顽童般的雀跃。“臭小子,骂得真痛快!”他朗声长笑,声浪掀动混沌气流,化作漫天星雨,“骂得好!骂得妙!骂得老夫三万年没这么舒坦过了!”他指尖轻弹,一缕青气悄然滑入陆尘飞遁的轨迹,不助其速,不增其力,只如一枚温润的伏笔,静静蛰伏于命运长河的暗涌之下。
陆尘身形已化作一道撕裂维度的银线,朝着楚家祖地疾驰而去。风雷在他足下自动辟出通途,空间在他指尖如薄纸般折叠又展开。他不再回头,亦无需回头——方山崖的虚无,已成他道基的第一块基石;东方承宇的遗志,已化为他脊梁里的龙骨。
陆尘身形如一道撕裂长空的银色流光,裹挟着破风锐响,以近乎瞬移之速掠过千山万水,直抵楚家祖地穹顶之上。他并未骤然停驻,而是于十万公里高空徐徐敛势,衣袍轻扬,足下灵韵如涟漪般层层漾开,仿佛整片天穹都因他落定而微微一颤。待气机沉稳、气息内敛,他才垂眸俯视那朱红巨门与盘龙石阶,声音清朗却不失礼数,向守门侍卫拱手道:“烦请小哥代为通禀楚牧前辈——晚辈陆尘,特来求见。”
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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