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布娃娃破旧的裙角,最终,缓慢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
“那孩子你要陪着我,一步都不许走开……”
“好。”
楚奕毫不犹豫地应承,语气斩钉截铁。
“娘,我陪着您,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
得到楚奕的保证,张洪这才上前几步,将随身的药箱轻轻放在旁边一张的小方桌上。
“夫人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消遣?”
章叔压下喉头的哽咽,声音沙哑地回道:“回神医的话,夫人她……唉,多半时候就这样抱着那个旧娃娃,缩在屋里。”
“有时对着娃娃喃喃自语,哼些不成调的曲子,有时会突然有那么一会儿清醒过来,认得人,也能说几句明白话。”
张洪微微颔首,表示了然。
他在婶娘对面的矮凳上坐下,姿态放松,神情温和,尽量不引起对方的紧张。
“夫人,请您伸出手来,容在下为您诊脉。”
婶娘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又抱紧了娃娃,求助般看向楚奕。
“娘,别怕,让大夫看看。”
楚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是无声的鼓励和保证。
得到楚奕的首肯,婶娘才带着几分迟疑和恐惧,将她的左手从娃娃身上移开,颤抖着伸了出来。
张洪伸出三指,搭在那冰凉纤弱的腕脉上,随即闭上了双眼,凝神静气。
一会后。
他缓缓睁开眼,示意婶娘张开嘴,仔细查看了她的舌苔,又凑近些观察了她的眼底神色。
“夫人这病症,算来应有十年之久了罢?”
章叔闻言,浑身剧烈一震,眼中爆发出一抹光芒,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得厉害:
“正是!神医,整整十年了!”
张洪收回手,面色凝重,缓缓道出诊断。
“脉象沉滞而涩,如轻刀刮竹,肝气郁结之象深重,早已侵入经络血脉。”
“而且神思涣散,意识时而清明时而昏昧难辨,这是当年骤然遭受了极大的刺激,心神遭受重创,导致心窍闭塞不通所致。”
“倘若在刚发病之时,便能寻得良医,及时疏导心结,辅以药石,或许还有缓解甚至挽回的余地。”
“可惜拖延至今日,此症已深入脏腑,成了难以撼动的‘沉疴’。”
楚奕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波澜,仿佛早已预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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