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儿子李大有声音发颤。
“白纸黑字,盖着大印呢。”李大头从怀里掏出那张田契,看了又看,忽然老泪纵横,“你爷爷,你太爷爷,做梦都不敢想……百亩啊……”
旁边几块地里,其他移民也差不多反应。有人跪在地上磕头,有人抱着田埂又哭又笑,几个青年直接在地里翻起了跟头。
军士们在一旁看着,脸上也露出笑意。一个年轻校尉高声道:“都别光顾着高兴!农具在那边棚子里领,一人一把锄头、一把镰刀、一袋麦种!今天把窝棚搭起来,明天就开始翻地!十月前种下冬麦,明年夏天就有收成!”
人群轰然应诺,涌向农具棚。
五日后,黄昏。
这条溪水从山上流下,灌溉着下游数百亩新分的田地,也流经一个残留的倭人村落。
柱子,就是津州港那个眼睛发亮的青年,和几个同乡在溪边挖渠,想引水灌田。
几个倭人村民从上游下来,手里拎着木桶,看样子是来打水。双方语言不通,比划了几下,倭人指着溪水摇头,又指指柱子他们挖的渠,神情激动。
柱子听不懂,但看懂了对方不想让他们动水。
他想起赵瘸子说过的话:“到了那边,腰杆挺直!那是大奉的土地!”
他梗着脖子,继续挖。
一个倭人老汉突然冲上来,抓住他的锄头。柱子年轻气盛,一推,老汉踉跄倒地。这下炸了锅,十几个倭人村民围上来,手持棍棒农具,呜哩哇啦叫着。柱子这边七八个青年也不示弱,举起锄头对峙。
消息传到村里时,李大头正在搭灶台。
他扔下泥铲就往溪边跑,五个儿子紧随其后。等他们赶到,两边已经打起来了。锄头对棍棒,泥块乱飞,喝骂声、痛呼声混成一片。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大奉移民,也有倭人村民,各自站成一团,紧张地看着。
“住手!”
马蹄声如雷,一队黑甲骑兵疾驰而至,为首者正是孟常。白虎营士兵迅速分开人群,将斗殴双方隔开。
柱子额头破了,血流了半脸,却还瞪着眼。对面几个倭人也有伤,最严重的一个抱着胳膊,明显骨折了。
孟常下马,扫视全场。他用倭语问那几个倭人:“为何动手?”
倭人老汉跪倒在地,指着溪水,又指指柱子他们挖了一半的渠,急促地说着什么。通译低声翻译:“他们说,这溪水是村子世代用的,大奉人挖渠改道,下游的田就没了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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