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猎猎,吹动他衣袂。
“诸位父老乡亲。”林尘开口,声音不算洪亮,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日,你们将乘此巨舰,东渡瀛州。”
码头上鸦雀无声。
“本公知道,你们中有的人,是家乡活不下去了,想搏条生路;有的人,是听说了瀛州的百亩良田、免税厚赏,想去拼个前程。”
他目光扫过那些眼睛发亮的青年,微微颔首,“也有人,是身不由己,被迫离乡。”
沈家子弟中有人低下头。
“但本公今日要说的是——”
林尘声音陡然提高,“无论你们因何登船,从踏足瀛州那一刻起,你们脚下踩的,便是大奉的土地!头上顶的,便是大奉的天!”
他指向东方:“瀛州,已改名瀛洲省。那里有朝廷派驻的两万大军,有孟常将军坐镇。你们的田契,盖的是户部大印;你们的安危,由大奉将士守护!到了那边,开荒垦殖,遵纪守法,你们便是大奉开拓疆土的功臣!朝廷的承诺,一字不假;陛下的恩赏,分文不少!”
话音落下,短暂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威国公万岁!”
“朝廷万岁!”
“陛下万岁!”
农妇抹着眼泪笑,老汉攥紧了种子包,柱子那几个青年振臂高呼,脸涨得通红。就连那些原本满脸凄惶的豪强子弟,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至少,去了不是当囚犯,是真的能分地、能活命。
林尘抬手压下欢呼,继续道:“登船之后,各船有吏员分发《瀛州垦殖要略》,里头写了如何适应水土、如何开荒、如何与当地驻军联络。遇到难处,找他们。记住,你们不是去逃荒,是去建一个新家!”
“现在——”他侧身,让出通往栈桥的路,“登船!”
官兵开始引导人流。百姓背着行李,扶老携幼,一步步踏上颤巍巍的跳板。锅碗碰撞声、孩童啼哭声、汉子们互相打气声、还有低低的抽泣声,混成一片嘈杂却充满生机的交响。
李婶,就是那个背锅的农妇,上船前忽然转身,朝着高台方向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是台上那位大人,给了她一家活路。
柱子路过时,挺直腰板朝林尘抱拳,眼中全是光。
沈家那个哭鼻子的少年被官兵半扶半推着上了船,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码头,忽然狠狠抹了把脸,咬牙转身。
林尘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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