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略麻烦。」张明远轻评道。
林昭然未予理睬。
「我不明白,」林昭然朗声道,语速放缓,「请以人言思忖回应,我自能感知。」
那铁壳甲蜂身形一滞,触须倏然平贴额前,嘶嘶作响,竟似怒猫低哮。
「你好像惹恼他了。」张明远在一旁「好心」提醒。
是极,多谢张兄「仗义」执言。
那铁壳甲蜂探手摸向腰间——那里系着数件零碎物事,其中一件乃是以蛇皮裹缠的草药骨束。
三名铁壳甲蜂身上皆悬此类饰物,林昭然此前并未留意。
此刻但见对方将那骨束在他面前急急挥动,恍若欲以此物抵御术法。
可惜依林昭然观之,此物全然未见灵效。
林昭然正自不解,忽心念电转:此物莫非似那市井老妪兜售予孩童行客的「辟邪符」一般?
「我实无恶意,当真。」林昭然尽量缓声道。
然此举似乎徒劳。面前铁壳甲蜂挥动骨束愈急,另两名亦渐显焦躁。
「况且尔等心念安然无虞!我仅能感知人言所化之思,余者皆不可察!」
此言非虚。
虽林昭然确可窥探铁壳甲蜂心绪,然纵是其情绪亦晦涩难明,表浅思绪更是混沌。
若欲读其心念,恐需耗费数月乃至数年苦功,宛若昔日修习织网者心术之时。此刻却是时不我待。
面前铁壳甲蜂静默数息。
既见「辟邪符」无效,遂将其收回腰间,身形微挺,姿态渐显从容。
【说。】铁壳甲蜂心念倏然传入识海。
「善,」林昭然颔首,「首先容我二人自报师门。在下林昭然,身旁这位是张明远。未知阁下如何称呼?」
【不可。】铁壳甲蜂立时回应。
啧。
【吾名不可示于术士。】稍顿后,这铁壳甲蜂修正道,【世人皆知真名蕴力,尔辈惯会借此施为。】
哦?这倒是闻所未闻……
也罢。暂称此獠作「烦言」便可。
「我等欲借道贵部疆域,并备薄礼欲献于贵部首,」林昭然道。
此刻未便直言探查流金塔之事,但能入内便可获知关键。
至少凭借标记感应之能,若得入内,自可知晓钥片是否真存其间。
【绝无可能。】烦言断然回绝,【非我族类。】
「莫非贵部从无待客之道?」林昭然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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