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臣皆是垂首叹息,不敢直视这骨肉分离之痛。
良久,刘理方道:
“诸位可有良策?”
厅中一片沉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无话可说。
陈泰沉吟半晌,忽道:
“殿下可记得汉文帝故事?”
刘理一怔:
“卿是说……文帝在代国隐忍十余载之事?”
“正是。”
陈泰声音压得更低,“昔文帝在代国,如履薄冰,终登大位。”
“今殿下虽需暂忍割爱之痛,然来日方长……”
诸葛恪也劝道:
“世子入京,虽为人质,亦可视为天恩。”
“殿下若能隐忍待时,未必没有转机。”
刘理长叹一声,挥手令众人退下。
待殿门紧闭,他方将妻儿拥入怀中。
“瑶儿,我知你心如刀割。”
“然陈泰所言不虚,今日之忍,或为来日之福。”
陈瑶泪如雨下,倚在丈夫肩头:
“妾常闻‘最是无情帝王家’,今日方知字字血泪。”
“难道我们安守越地,作个太平藩王也不可得吗?”
刘理轻拍幼子背脊,苦笑道:
“这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
“昔年父皇织席贩履之时,又何曾想过有今日?”
“既然身在帝王家,便难逃这些算计。”
他拭去妻子泪水,郑重道:
“但孤向你立誓,终有一日,必接曦儿归来。”
“届时我们一家团聚,再不分离。”
陈瑶仰面凝视丈夫,见他眼中虽含痛楚,却透着坚定。
她知道,丈夫已然做出决断。
“殿下……”
陈瑶最终哽咽道,将脸埋入丈夫怀中。
“妾……明白了。”
“为了大局,妾……愿意。”
刘理紧紧抱住妻儿,声音微颤:
“多谢你,瑶儿。”
“他日若得志,必不负今日之苦。”
窗外月色凄清,映照着这对被迫分离的皇室夫妻。
次日清晨,越王府发出回奏:
“臣理谨奉诏,即日遣世子曦入京觐见。”
“唯乞陛下怜其年幼,善加照拂。”
车队启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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