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绷带之后,一股腥臭弥漫在空气中,已经用完了所有草药的巫医们,只能拼命的用治疗图腾贴近伤口,期待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奇迹。
格鲁姆低头看去,腹部的伤口已经溃烂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皮肤呈现出暗紫近黑的颜色,边缘肿胀发亮,中央则是一个不断渗出黄绿色脓液的窟窿。
腐肉向外翻卷,似乎已经能看到里面微微蠕动的组织,最可怕的是,伤口周围爬满了暗红色的纹路,像蛛网般向胸口和手臂蔓延——
这是血源枯竭的典型征兆,在兽人古老的传说中,被称为“死亡之吻”。
“疼……疼……给药……”
格鲁姆的声音嘶哑,额头上布满冷汗。高烧让他视线模糊,看人都有重影。
“督军,督军大人,我们……我们已经没有药了!”
“而且……而且这伤口里有‘脏东西’,它在抵抗图腾的力量……我们,我们无能为力……”
格鲁姆尝试着抬了抬身体,一阵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能感觉到,腐烂正在向身体深处蔓延,每分每秒都在吞噬他的生命力。
“不能等了……”他口中喃喃自语,“再等下去,我会烂死在这里。”
“萨满……萨满给我,给我加嗜血!”
“传令……”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所有还能拿得动武器的,跟我冲!”
“最后一次!冲锋!要么冲出去,要么死在战场上!”
————
下午三时,铁岗上响起了震天的战鼓。
这不是有节奏的进军鼓点,而是一种疯狂、杂乱、近乎绝望的敲击。鼓声中,兽人残军开始集结。他们消瘦、肮脏、眼中布满血丝,骨子里透着最后的悍勇。
格鲁姆走出了军帐,披着一件沾满血污的熊皮大氅,左手耷拉在身侧,右手扶着那柄巨大的双刃战斧,发布了最后的搏命宣言。
几位萨满围绕着他,跳起了狂野的舞蹈,将嗜血术光芒注入他濒临崩溃的躯体。这种法术暂时压制了剧痛。高温让他的面色泛起潮红,混浊的眼睛里回光返照般透出几分亮光,看上去竟有些“精神焕发”的错觉。
“勇士们……”他喘息着举起战斧——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身体剧烈摇晃,“为了部落……为了荣耀……”
他举不动了!只是勉强抬起一半,手臂便剧烈颤抖起来,整个人一个踉跄,直直向前栽倒!
“督军!”
身旁的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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