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珠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相隔不足三尺的月棠,两只手攥得紧紧的,腰背挺得跟一棵树一样直。
不得不说,月棠提的这个条件实在太诱人了。
从沈太后决定接她入宫开始,她的心中就对未来充满了绝望,沈家没有任何人能够违逆姑母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姑母不打消这个念头,那么她就只能一头栽进这个坑里去。
正是因为她想不到别的人和别的办法能够解决困境,所以上次她才会豁出去来求月棠。
而就在她几乎死了心的时候,月棠竟然又主动给了她希望!
“郡主所说的自由,确切来说是指什么?”她把攥成拳头的双手松开,缓缓地扶住了两边扶手。
“我可以替你化解眼前困境,让你不必嫁入中宫。同时,如果你有心仪之人,我甚至可以助力一把,让你与心上人双宿双飞。当然,是名正言顺那种。”
月棠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一双眼直直的,如同望进她的心底。
沈宜珠的脸红了红:“我没有心悦之人。从我十岁起,家里人就把我的前路安排好了。
“不过——”她两手又蜷了蜷,“此事我并没有把握。姑母对我的一切洞若观火,我既然是为了自己争取,必然不能直接劝说。
“可是想要做到不着痕迹,不是那么容易。”
月棠望着她犹在纠结的两手,轻轻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沈小姐难得出宫一趟,既然来了,就留下用了膳食再走。
“不着急。”
说完她缓步走出门槛。
魏章早就在庑廊下等待:“窦大人和郭大人在永庆殿候见。”
月棠点头,走进了永庆殿。
窦郭二人连忙放下茶杯起身:“郡主!”
说完就把放在旁侧的舆图展开:“这两日我二人找到了一批稳妥之人,以年关将近,按例加强防卫为由在四面城内严密搜寻,在图上这几处,发现了几处异状。”
月棠走到他们身边:“说。”
窦允指着其中一处,然后示意郭胤把带来的箱子也打开:“这是在土地庙往北最近一条胡同里的民宅,他们最先在这里发现一柄三寸匕首的刀鞘。”
郭胤从箱子里把一枚铜扣拿出来:“这原是宫中侍卫佩刀刀鞘上的配饰。我们发现它的时候,皮套已经坏得不成样子,这枚铜扣嵌在泥地里。”
铜扣上面虽有些许灰尘,但是边缘十分光亮,明显在不久之前还在为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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