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是旧党中坚,持重守成,与范相历年相近,有他在上面总揽实务,至少大方向不会偏激冒进。
曾布圆滑,但也务实,有他在枢密院协理,或能缓冲些冲突。
只是这样一来,裴之砚这个具体经办之人,机要遵循官家整肃的决心,又要顾及苏相的稳妥,还要应对曾布,难处可想而知。
“难处是有,但未必全是坏事。”
裴之砚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拉着陆逢时坐在他腿上,“苏相稳重,能压住阵脚。官家锐意,范相病退,曾大人不会看不清风向。只要整肃之事于国有利,与他仕途无害,他没有理由不做,或许还能帮着平衡各方关系。”
这或许也是官家选择曾布的用意。
他手抚摸上陆逢时的小腹,声音柔和下来:“反倒是你,今日入宫,皇后那边,可有为难?”
陆逢时摇头。
皇后示弱拉拢之意明显,但也不急。
孟皇后给她的感觉就是,长进很快。
不过,能被太后选做皇后的人,自然是有几分能耐的。
在后苑你来我往之间。
孟氏并未落下风,面对“天真烂漫”十分受宠的刘御侍,很有中宫的风范。
她觉得,便是皇后有拉拢之意,也不会太冒进。
倒是刘御侍。
她那个兄长,不知是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人授意。
竟直接相邀。
陆逢时双手换上裴之砚的脖子:“你说,他此番邀约不成,会不会还有下次等着?”
“刘氏根基比起皇后母族更浅,气胸在殿前司职位不高,却是个实缺,想必机遇寻找倚仗。”
裴之砚淡淡道,“他们看中我,无非是觉得我新晋得用,由非旧党核心,或许容易拉拢。却不知,这等风口浪尖,越是急切靠拢,越是取祸之道。”
刘氏的兄长是不是取祸,陆逢时不知。
史书上的刘氏,在后宫位份一路高升,将孟氏踩下,爬到皇后之位。
“你心中有数就成。”
她也不过是沾了上帝视觉的光,真论起里面的弯弯绕绕,她还真理不太清。
“我省得。”
说着说着,裴之砚的脸越靠越近。
气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热意越来越明显。
最后到底是刹住了车。
两人抱着彼此,平息了好一会才去用膳,之后又去后院消食才洗漱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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