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族中,真正与‘谋害太子’此事毫无关联的人,你觉得……能有多少?”
不待年轻人回答,族老便自问自答,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毫无疑问,肯定寥寥无几!”
“佟国维、隆科多等人谋划此等泼天大罪,难道是在真空中进行的?
不需要心腹执行?不需要钱财支撑?不需要打探消息、疏通关节?
不需要在族中营造一种‘太子碍事’、‘若换人我等更上一层楼’的氛围?
那些身处核心的族人自不必说,便是那些边缘的、看似不经手具体事务的,难道对家族近来异常的资金调动、频繁的私下聚会、核心人物那掩藏不住的躁动与野心,就真的一无所觉?
不过是选择视而不见,或是沉浸在这泼天富贵可能更进一步的幻想中,不愿深究罢了!”
他顿了顿,看着年轻人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继续道:“享受了家族因权势而带来的所有好处,默认了家族可能采取的极端手段。
哪怕只是模糊的感知,在事发之后,却想以‘无辜’、‘不知情’来脱罪?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所以,”族老的语气斩钉截铁,“皇上留下这些人的性命,将他们打发回原籍严加看管,五代不得科考出仕,这绝非什么‘留情’,更不是认为他们‘无辜’!
这恰恰是一种最现实、也最冷酷的政治权衡与惩戒延伸!”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冲击力:“留下一些人,总好过……不然,若真是将所有成年男丁悉数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所有妇孺尽数没入辛者库为婢,那会是什么景象?
那意味着佟佳氏作为一个曾经庞大的政治实体,其物理存在和社会关系的彻底、血腥的抹除!
那样做,固然解气,固然能最大程度地震慑宵小,但也会在朝野内外、尤其是满洲亲贵和那些与佟佳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僚心中,留下过于酷烈、近乎‘暴君’的印象,甚至可能引发兔死狐悲的隐忧与不稳。”
“而现在这样,”
族老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更深的寒意,“既达到了彻底摧毁佟佳氏政治根基、断绝其复兴可能的目的——革除一切功名官职,五代不得出仕,等于将其永久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
严加看管、非诏不得离,形同圈禁;
收回绝大部分财产,使其失去经济依凭——又避免了‘赶尽杀绝’可能带来的负面政治影响。
同时,让这些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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