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疲惫却异常坚定:“参附汤继续,剂量减半,以温养为主!
金针不可撤,需持续刺激穴位,维系生机通路!
再取丸药化水,每隔半个时辰,以棉絮蘸取,润其唇舌,以防窍闭神昏!”
偏殿内再次陷入一片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中。
施针的太医换了一人,继续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金针的刺激;
煎药的换了新的药童,更加精准地控制着火候;
负责擦拭和观察的太医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密切注意着老僧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时间在无声的坚守中,又缓缓爬过了一个时辰。
窗外,天色依旧沉暗,已是黎明前最寒冷的时刻。
这一个时辰,比之前更加难熬。那刚刚被强行“稳住”的微弱生机,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溃散。
老僧的呼吸时而变得稍微绵长一些,时而又会骤然微弱下去,脉搏也依旧时强时弱,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康熙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不知疲倦。
梁九功悄悄搬来一张椅子,他也未曾坐下,只是目光沉沉地凝视着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
终于,当东方天际透出第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时,一直亲自守在榻边、手指几乎未曾离开老僧腕脉的院正,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终于绽放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真切的光芒。
他转向康熙,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沉稳,躬身禀报道:
“皇上……历经彻夜救治,臣等……幸不辱命!”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大师此番……总算是成功渡过了最凶险的生死大关!
虽然……生机依旧极其微弱,元气亏损更是触目惊心,非长久静养不能恢复,但……性命,总算是暂且保住了!
那油尽灯枯、顷刻毙命之危,已除!”
成功了!性命保住了!
这简短的几个字,如同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偏殿内积压了一整夜的冰冷与绝望!
所有参与救治的太医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不少人甚至踉跄了一下,险些虚脱倒地,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康熙一直紧绷如铁石的面容,也终于在这一刻,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丝。
他缓缓闭上眼,复又睁开,眼中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庆幸,有感激,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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