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赫舍里府邸,此刻都笼罩在一片悲愤之中。
消息虽未明发,但族中核心人物已隐约知晓太子殿下遭了天大的罪,根源直指佟佳氏。
一时间,群情汹涌,那不是因权势可能旁落的恐慌,而是如同自家最珍视的子侄被恶徒残害般的切肤之痛与滔天怒火。
索额图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再抬头时,那双苍老的眼眸中已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狠厉与冰冷。
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暴戾之气,走到书案后坐下,沉声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阴影处吩咐道:“出来。”
一个穿着寻常仆役服饰、面容普通得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男子,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中央,躬身垂首:“主子。”
索额图盯着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着冰碴子:“佟佳氏那边……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这些年让你们零零散散搜集的,如今……都怎么样了?可有什么能一击毙命的铁证?”
那男子头垂得更低,声音平稳而清晰地回禀:“回主子,这些年我们一直按您的吩咐,暗中留意。
佟国维及其几个儿子,在吏部铨选、户部钱粮、以及地方官员孝敬上,手脚并不干净,证据确凿的有几桩。
此外,他们府上与几个关外马贩、西南矿主往来密切,其中似有夹带私货、偷漏税银之嫌,还在进一步查证。
最要紧的是……去年南河决堤那个案子,当时被推出来顶罪的那个河道官员,其家眷似乎掌握了一些指向佟国维次子贪墨河工银子的关键物证,我们的人正在接触。”
索额图静静地听着,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眼神越来越冷。
这些罪证,若是放在平时,或许只能让佟佳氏伤些皮毛,动摇不了其根本。
但若是在太子被毒害这个当口抛出来……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这足以证明佟佳氏一族跋扈枉法、蠹国害民,其心可诛!足以将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加快速度!不惜一切代价,给老夫把证据坐实!尤其是南河那个案子,一定要拿到铁证!”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告诉下面的人,银子、人手,要多少给多少!”
索额图指节重重叩在黄花梨桌案上,眼底翻涌着淬毒般的寒光:
“传我的话,动用族中所有暗线。无论是埋在六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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