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和一种深切的恐惧。
无碍?年纪大了消耗大?
怎么可能无事!若是无事,何至于痛苦不得安宁?
何至于连面色都无法维持?大师分明是在硬撑!
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是为了明日能继续救治保成!
一想到那位慈悲为怀的老人,此刻可能正因过度耗损而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孩子,康熙的心就如同被无数根针反复穿刺,痛不可当,又充满了无力的愧疚。
他踉跄一步,扶住身旁的桌案才稳住身形。
什么“并无大碍”,分明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却还在硬撑!
他的保成还在鬼门关前挣扎,而救命的稻草却也即将燃尽……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赤红的血丝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他对着小太监,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传朕旨意!将库房里那支三百年份的野山参,还有前年高丽进贡的那盒固本培元紫雪丹,立刻给大师送去!
告诉太医,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好的药,务必让大师尽快恢复!若有闪失,朕唯他们是问!”
“喳!奴才遵旨!” 小太监连滚爬爬地退了下去。
*
康熙独自站在原地,身影在烛光下显得异常孤寂和沉重。
他的心如同被放在烈火上炙烤,一边是性命垂危、痛苦不堪的爱子,另一边是耗损过度、情况不明的唯一希望。
他焦灼地在内殿踱了两步,目光在胤礽苍白的睡颜和殿外方向之间反复徘徊。
他恨不得立刻飞到暖阁亲眼确认大师的状况,可他又怎能放心将保成独自留在这空旷的殿内?
哪怕有宫人守着,他也无法安心。
最终,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一直垂手侍立、同样满面忧色的梁九功,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短促:“梁九功!”
“奴才在!” 梁九功立刻躬身应道。
“你亲自去暖阁守着大师!”
康熙语气凝重, “给朕看仔细了,大师有任何需要,任何变化,立刻来回禀!记住,是立刻!”
梁九功深知此事关系重大,毫不迟疑地应道:“喳!奴才明白!定当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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