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沉重地合上,隔绝了内外。
领头侍卫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这间充斥着血腥与绝望的囚室,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直到走到诏狱相对干净通风的外廊,他才停下脚步。
面上冷静无波,心底却早已是怒海翻腾。
那样好的殿下……你们也下得去手!
这个念头如同岩浆,在他胸腔里灼烧、奔涌。
他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胤礽的模样——不是如今乾清宫里奄奄一息的脆弱,而是往日那般,身着杏黄朝服,眉目清朗,气质温润中带着储君威仪,却从不曾对他们这些“奴才”摆过架子的殿下。
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他那刚满周岁的小儿子染了急症,高热不退,抽搐不止,城里稍有名气的大夫都请遍了,却都束手无策,只说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怕是难熬过去了”。
他当时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御前侍卫副统领,人微言轻,纵使心急如焚,又能如何?
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儿的气息一点点微弱下去,一家人笼罩在绝望之中。
也不知怎么的,这事竟传到了时任詹事府詹事的耳中,许是那詹事偶然间在宫门外见他神色惶急、眼下乌青,多问了一句。
他本没抱希望,谁知第二天,詹事府竟请动了太医院一位专精儿科的圣手,直奔他家中!
那位老太医诊脉后,连声道“好险”,说是再晚上半日,便是华佗再世也难救了。
一番施针用药,硬是将他那孩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事后他才知道,是太子殿下听闻此事后,直接下了谕令,说:“稚子何辜,既有一线生机,岂能因身份微末而置之不理?速去。”
不仅如此,殿下还细心地考虑到他家中拮据,所有诊金药费,竟都是从殿下的份例中支取的,未曾让他花一个铜板。
这还不止。
他家中老母常年患有腿疾,每逢阴雨天便疼痛难忍。
也是因着为太子殿下办差时,他偶尔显露了忧色,被殿下看在眼里。
没过多久,便有毓庆宫的太监送来几贴据说是南洋进贡的、专门缓解风湿疼痛的膏药,说是殿下赏赐。
那样光风霁月、仁心仁德的殿下啊!
侍卫统领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殿下一向宽仁,待他们这等微末之人尚能体恤至此,推己及人,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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