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事,却从没想过,那位妇人竟是在祠堂最核心的地带,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以这般惨烈的方式结束性命。
寻常人夜里见着满室牌位都要心生怯意,可那个当年势单力孤的寡妇,为了给病中的儿子挣一条生路,偏偏选了这最庄严、最拆改不得的地方。
从此往后,每一个心怀鬼胎的顾家人来祭拜祖先,抬头就能看见那根大梁,仿佛还能望见她悬在梁下摇晃的双脚,听见她无声的控诉。
可惜这点泣血的震慑,经过几十年的岁月打磨,已经消散无踪。
这桩尘封的秘事,顾嘉良的弟子们闻所未闻,连顾家年轻一代的子弟都惊得倒吸冷气。
毕竟只要有羞耻心的长辈,都不会将这桩家族丑闻告知后人。
在他们口中,祠堂看管森严,是为了保持肃穆。
哪里知道,是数十年前,一个绝望的女人,在重重困境中,以性命铺路撕开的一丝空隙。
对顾嘉良这位在文坛颇有声名的同族,年轻族人对他其实并不了解。
至于他为何与家族来往稀少,无非是性情孤拐、仕途坎坷,又子嗣不丰,故而无颜面对祖先。
哪里知道中间横梗着他生母的性命。
一位须发皆白的顾家叔公猛地站出来,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嘉良,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他虽未亲历当年之事,却也知晓其中龌龊,如今被顾嘉良当众揭开,只觉得颜面尽失。
能活到现在的顾家长辈,又能比顾嘉良年长几岁呢!当年那桩惨案,他们并非亲历者。连继任族长的顾嘉玮,也是后来才从长辈口中得知来龙去脉。
可惜在顾家各房的强力遮掩下,这件事随着顾嘉良远走他乡而销声匿迹。
从那以后,顾家祠堂就被严加看管起来,非大事正日,连族人都不得擅进。
即便后来顾嘉良学业有成返回长安,与族人往来淡薄,顾氏也随他去了。
只是没想到有些人,不知是不长记性还是贪心不足,见他这一房血脉单薄,又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顾盼儿没理会叔公的呵斥,猛地松开扶着父亲胳膊的手,不顾尊卑长幼,快步迈入正堂。
她绕过那些冰冷的牌位,径直跪在那根楠木大梁下,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祖母!孙女来看你了!”
她不只知道,祖母是在这根木梁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还知道那时尚是少年的顾嘉良来收尸时,亲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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