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庄嬷嬷来回话。”
四福晋浑身一软,倒在地上,黄鹂却已顾不得扶她,喜鹊膝行上前,哭道:“主子,您想想法子呀!”
“没法子了,没法子了。”四福晋仰脸直直看着棚顶,喃喃,她没想到四贝勒会发那样大的火,甚至牵连到身边的人。
原本她以为,最多也不过是像从前几次一样,疏冷一阵,最次不过禁足,熬过这一阵,她毕竟是四贝勒正儿八经的妻子,岂会没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她最亲近的心腹,因为服侍不力的理由被逐,还是直接送到乌拉那拉家,显然在表达对乌拉那拉家的不满……傻子都看得出其中别有内情,这是打她的脸!
打了她的脸,四贝勒难道面上有光?但他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就是宁肯自己丢脸,也要狠狠给她一个教训的意思。
叫庄嬷嬷过去,是要把她手里的权力削掉;让她“病了”,是要将她禁足;说那样的话,是用她身边剩下的这些人威胁她,若她再不悔改,她身边的人,一个都留不住。
怎么就到这地步……怎么事发得这样快……
黄鹂掐了自己一把,逼着自己止住眼泪,胡乱摸一把脸,膝行上前拉住四福晋的衣裳,“福晋,当务之急,是快快修书给老太太!”
姐姐这样不堪地被送回乌拉那拉家,若没有福晋向老太太求情安排,姐姐还能见到明年的太阳么!
“是,是。”看着脸色惨白的鹧鸪,四福晋一个激灵,纸笔递到手边,她才发觉自己手哆嗦得执不住笔,双眼也模糊得看不清纸张,“鹧鸪,鹧鸪,是我害了你!”
四福晋泪如雨下,一向心疼她的鹧鸪却已面如死灰,黄鹂双眼紧紧盯着那张纸,也顾不上说话。
喜鹊在一旁,浑身哆嗦,看着富丽堂皇的南薰殿正殿,好像是一座吞人的魔窟。
这座紫禁城,容不得任何人行差踏错,所有人,想要活得好,都必须披着一副符合自己身份的皮子,将自己的欲望、贪念,好好地包裹起来 。
四福晋“病了”,消息很快在南薰殿各处传开。
顾不得歇下,一直悬心等着的小张氏腾地一下站起来,与她同住的钱氏惶惶不安地看着她,“姐姐?”
小张氏顾不得披衣,就要往出走,刚出门槛,被从后而来的庄嬷嬷撞到,庄嬷嬷面色沉肃,“夜已深了,格格早些歇息吧。”
小张氏急切地要说话,刚才看着她往出走的钱氏忙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拉住小张氏,笑脸对着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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