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的树皮裂缝里,小心翼翼地扒拉。
这活儿是个精细活儿,劲儿大了容易把里头那娇贵的肉蛹抠烂了,劲儿小了又掰不开那层硬壳。
“这儿一个!”陈光阳眼睛一亮,在一棵歪脖子老杨树离地一人高的树疤缝里,发现了目标。
灰白色的椭圆形小罐,紧紧贴在树皮上。
他屏住呼吸,用冻得有点发红却异常灵巧的手指,沿着边缘一点点撬。
硬壳应声而开,露出里面蜷缩着的、肥嘟嘟、金灿灿的蛹虫,在冰冷的空气里微微颤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坚果和油脂混合的奇异香气,瞬间钻进鼻孔。
“好家伙,个头不小!”陈光阳咧嘴笑了,小心地把这“金疙瘩”捏出来,放进随身带的一个厚实帆布兜里。
这兜子还是媳妇用缝纫机扎的,结实得很。
他精神头更足了,猫着腰,像寻宝一样,一棵树挨着一棵树地摸排过去。
时间在专注的搜寻中过得飞快。
雪地上只留下他一串深深的脚印和偶尔弯腰、探身的痕迹。
寒风在林间穿梭呜咽,陈光阳却浑然不觉,额头上甚至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冻红的手指因为不停地抠弄,指尖有些发木,但每找到一个饱满的洋辣罐,那股子满足感就驱散了所有不适。
“这个瘪了……可惜。”
“哈!一窝俩!”
“哟,这棵树是聚宝盆啊,仨!”
他嘴里时不时嘀咕着,像是在跟这片沉默的杨树林对话。
两个多小时过去,帆布兜从干瘪变得沉甸甸,掂量掂量,少说也得有两斤的分量。
指甲缝里塞满了深褐色的树皮屑和洋辣罐外壳的碎末。
陈光阳直起有些发酸的腰,望着鼓囊囊的布兜,脸上露出庄稼人看见好收成时那种朴实的笑容。
“够那仨馋猫解馋的了!”
他心满意足地把兜口扎紧,甩到背后,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家赶。
日头已经西斜,把雪地染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红色。
推开自家院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柴火烟气和酸菜缸味道的暖流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满身的寒气。
院子里,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两条猎狗正围着刚堆好的、缺了只眼睛的小雪人打转,看见陈光阳,“嗷呜”一声就扑了上来,亲热地蹭着他的裤腿。
屋里传来缝纫机“哒哒哒”有节奏的轻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