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靠着座椅,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一天折腾下来,老爷子是真累坏了。
沈知川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路,车灯照亮路面被压实的积雪和两旁黑黢黢的林木。
陈光阳靠在副驾上,闭着眼,但没睡。
刚才那生死一瞬的搏杀带来的紧绷感,随着远离现场和家人的临近,才像退潮般缓缓散去,一种深沉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但心底深处,更多的是对那个亮着灯火的小院的渴望。
车子碾过崎岖,驶入靠山屯地界。
屯子里静悄悄的,大多数人家早已熄灯安睡,只有零星几户的窗户还透着昏黄的光。
吉普车在压实的雪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最后稳稳地停在了陈光阳家那熟悉的院门外。
陈光阳推门下车,一股清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却带着家的味道。
他反手轻轻关上车门,没惊醒后座沉睡的程大牛逼,示意沈知川也轻点声。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了、却依然掩饰不住兴奋的童音嬉闹声,伴着“噗噗”的闷响,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陈光阳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将小院照得一片皎洁。
厚厚的积雪像铺了一层松软的白毯子。
就在这银装素裹的院子里,三个小小的身影正忙碌着,正是他的心头肉。
三个崽子。
只见大龙正吭哧吭哧地滚着一个巨大的雪球,那雪球都快有他半人高了,他小脸憋得通红,棉帽子都歪到了一边。
嘴里还小声地给自己鼓劲:“加…加油…给咱爹堆个大的…当宝座…”
二虎则完全是个活跃分子。
他猫着腰,两只小手上各攥着一个结实的小雪球,像只准备偷袭的小老虎,滴溜溜的眼睛瞄着哥哥大龙刚堆起来的一个小雪人。
那雪人歪歪扭扭,插着两根小树枝当胳膊,勉强能看出个人形。
他屏住呼吸,猛地窜出去,把手里的雪球狠狠砸在雪人的“脑袋”上,嘴里发出压低了的欢呼:“嘿!看我二虎飞弹!爆头!”
雪人的“脑袋”应声而碎,散落一地。
“啊呀!陈二虎!”小雀儿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把几颗从灶膛里捡来的、黑亮黑亮的小煤核,往另一个稍小的雪人脸上按,想当眼睛。
被二虎这一砸,她刚按好的一只“眼睛”跟着雪块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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