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外面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屋里的人。
“铁军!铁军!开门!快开门!”王大拐人未到声先到,他那大嗓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宋铁军显然没睡,头发有些散乱地挽着,脸上带着惊疑和不安,往外看着。
“二埋汰!”
宋铁军嗓子眼发紧,声音像被雪沫子堵住了。
她往前踉跄一步,只伸出一只手,指尖抖得厉害。
二埋汰努力扯出个笑,却疼得“嘶”一声抽气:“媳、媳妇……没……没事儿!嘿嘿……捡、捡条命……”
他试图抬手抹把脸,胳膊却软得抬不起来。
陈光阳把开山大斧往雪地一杵,扬声道:“铁军,找块油布铺炕上!再烧锅热水!这虎逼玩意儿得赶紧拾掇!”
他指挥着抬野猪的汉子,“炮卵子卸当院!麻溜剥皮卸肉!三狗子,架埋汰进屋!”
人群轰然应声。
汉子们吆喝着把三百多斤的野猪“哐当”摔在院子中央,血腥气混着冷风弥散开。
三狗子赶紧把二埋汰往屋里搀。
宋铁军被丈夫的模样刺得心口抽痛,强压着翻腾的情绪侧身让开门口。
陈光阳对着三狗子又说道:“三狗子去找一下程大夫过来,顺便吃肉,其他人各自忙活起来。”
命令一下,人群立刻有了主心骨,各自忙活开来。
宋铁军深吸一口气,转身跟进屋。
她拧了热毛巾,蹲在炕沿边,避开伤口,一点一点擦拭二埋汰脸上的血泥。
动作稳,手却冰凉。
“咋……整的?”她问,声音压得低,像怕惊着什么。
二埋汰咧着漏风的嘴,含混地比划:“追……追鸡……脚、脚滑……出溜坡底了……光阳哥……拽上来的……”
“追沙半鸡能摔没半条命?”宋铁军手下一顿,毛巾按在他肿起的颧骨上,力道重了些。
“哎呦!”二埋汰疼得缩脖子,“真、真就……点儿背……”
宋铁军没再追问,沉默地拧干毛巾,继续擦拭。
屋里只剩下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以及二埋汰粗重压抑的喘息。
屋外院子里,剥皮刀刮过猪皮的“沙沙”声。
汉子们吆喝卸肉的号子声、雪被踩实的“咯吱”声,隔着门板嗡嗡地传进来,衬得屋里这份安静愈发沉重。
油布铺好了。
三狗子和大果子男人小心翼翼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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