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以为有活物在嘴里时更深的惊恐和一种天塌地陷般的巨大失落!
那颗陪了他二十多年、虽然有点黄但啃冻豆包贼利索的大门牙,没了?!
“俺…俺新靰鞡鞋…就…就为了撵那几只沙半鸡…俺的牙…哇啊啊啊啊啊!”
迟来的、撕心裂肺的、因为漏风而更加怪异凄惨的嚎哭声,终于惊天动地地爆发出来。
他一边嚎,一边还下意识地在地上摸索,好像那颗牙还能捡回来按上似的。
陈光阳看着这货哭得如此投入、如此“悲壮”。
一口气梗在胸口,那点余怒愣是被这滑稽到心酸的场面给冲散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狠狠吐出一口憋了半天的浊气,那气在冷空气里凝成一道长长的白烟。
他弯腰,不是踹,而是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和没好气,一巴掌拍在二埋汰那顶沾满了雪和血的狗皮帽子上。
力道不重,却拍得帽子更歪了。
“嚎!嚎个屁!嗓子没劈刚才在坡上咋哑巴了?!”
陈光阳骂着,声音却比刚才低了不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面对“活宝”的无力感。
“一颗牙嚎丧成这样!瞅瞅你这点出息!脑袋没开瓢,胳膊腿儿囫囵个儿。
就他妈是老天爷开眼,看你这虎玩意儿不顺眼收了你一颗门牙当利息!再嚎!再嚎信不信老子把你那摇摇晃晃的侧门牙也掰下来让你对称?!”
他一边骂,一边还是伸手,动作粗鲁地扯开二埋汰那破棉袄的领口,借着李铮晃过来的手电光,快速检查了一下他的脖子、肩膀和后背。
除了棉袄被岩石树枝刮烂,皮肉上有些青紫的擦伤和刮痕,最深的一道在肩胛骨附近,划破了皮肉,血糊糊的,但看着没伤筋动骨。
陈光阳心里最后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长长地、无声地吁了口气。
李铮终于憋不住了,看着二埋汰一边捂着豁牙嘴嚎哭。
一边被师父拍着狗皮帽骂,那强烈的反差让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手电光在雪地上乱蹦。
“还笑!”陈光阳瞪了李铮一眼,但自己嘴角的肌肉也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赶紧转过头,对着坡顶用尽力气大吼:“三狗子!!人找着了!!没死!!快把绳子顺下来!准备往上拉!这虎逼玩意儿就磕掉颗门牙!!”
吼声在山谷里回荡,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洪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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